謝天謝地,我聽到了響亮的哭聲,甚至隱隱約約地見到了個皺巴巴的小家夥在哭。
心裏稍稍安心,這時盛華延又挽住了我的手,輕輕捏著我的手指,笑著說:“辛苦你了,寶貝。”
從產房出來時,我的狀態還算好,沒有像上次一樣直接昏過去。
但身體是麻木而僵硬的,盛華延坐在床邊拿毛巾擦著我臉上的汗,擦了一會兒又俯下身來,吻我的額頭,小聲問:“要不要先睡一下?”
我還睡不著:“你去看過孩子了嗎?”
“還沒。”
“快去看看啊。”這個神經病:“看看是不是……”萌萌的事讓我特別不安,特別害怕。
“醫生說很健康。”說了這半天,他依然在吻,一直沒有間斷過:“琪琪帶著萌萌先去看了,你得休息一下,孩子來了我叫你,好不好?”
“不好,我要現在看。”
“醫生說要半小時。”他握住了我的手,擱到唇邊輕輕地吻,眼角眉梢都是笑:“他真的很健康,難怪折騰了你這麼久。”
我記得我剛剛因為遷怒而罵他來著,現在餘怒未消,還是瞪他:“都怪你。”
他笑起來,說:“都怪我。”
“知道自己哪錯了嗎?”
“不能生孩子。”他柔聲道:“我要是能生,我就生了。”
“耍嘴皮子。”
之後盛華延給我倒了點水,又問我:“餓了吧?有雞湯。”
我搖頭,最後隻喝了點水。
半小時說快也不快,我兒子總算被抱了過來。
小家夥皺巴巴的,還沒張開,是個小光頭。閉著眼睛,小臉抽抽著,放到我懷裏之後還找不到奶.頭,張著小嘴找。我把奶.頭給他,讓他含住,突然驚覺這其實是我第一次給孩子喂奶,這種感覺真是很好,好得我一下子就忘了疼痛,覺得什麼都很值得。
喂過奶之後,小家夥就含著奶.頭睡了,盛華延輕手輕腳地揭開繈褓,拉著他的小手小腳看了半天,跟我心思一樣,確定他真的健康而完整,一絲一毫都不殘缺才終於放心。
小家夥被他弄醒了點,瞅著鼻子,盛華延用手背輕輕地蹭著他高挺的小鼻子,很快就把他安撫了,接下來就看著他自顧自地笑,笑得我心裏詭異,便問他:“你笑什麼呢?”
他仍在笑:“長得好像你。”
“那你覺得萌萌好看還是他好看?”
“萌萌。”
“自戀……”
這時,盛華延突然抬起頭來,如夢方醒地對我說:“我請了乳母。”
“請乳母幹什麼?”
“你得補補。”他說:“喂奶太累了,你會休息不好。”
“沒事,漲奶的滋味你是沒體會過。”
因為沒有哺乳過萌萌,所以我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是在漲奶,最後隻好用擠出來澆花,把那花想象成我的萌萌,把我身上最珍貴的營養都用來哺育它。
這個小家夥,我一定要用母乳喂養,至少喂到兩歲。
盛華延咬了咬嘴唇,又說:“我幫你吸出來。”
“變、態。”我忍不住瞪他:“連你兒子的口糧也搶。”
“過了百歲就讓乳母帶著。”他根本不理會我的掙紮:“否則三個小時喂一次你會累垮的。”
“我小時候也是這麼過來的。”
“聽我的。”他堅持:“你身體不好。”
之後因為我太困了,這個話題就沒再討論。
一個多星期傷口就愈合了,小寶寶也睜了眼,而且長得比剛出生時漂亮多了,盛華延說他長得特別像我,我卻一點沒覺得,眼睛跟鼻子還是像了盛華延,倒是跟萌萌一樣,組合的很不錯。
我也可以下床,病房外間堆滿了禮物和花籃,Allen來過,送了對超大號的老虎玩偶,因為今年是虎年。
客人都是盛華延接待的,因為我還不能見人,萌萌這幾天已經可以讓人抱著轉轉,就每天都過來看看弟弟,她還在觀察期,但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排異反應,醫生說是個好現象,永不了多久就能夠出院。
我要陪著萌萌,也就繼續呆在了醫院裏。這會兒小兒子還沒名字,就找盛華延問他的想法,結果盛華延說:“你想吧,你這個素字太難起。”
“姓盛。”玩笑而已,說出去還不叫人笑話,懷疑我兒子是野種怎麼辦?
結果盛華延露出一臉小白:“都答應你了。”
“就姓盛。”
“阿清,之前不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