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杭絮指指東邊,說出自己的規劃。
“對岸也要?”
“每一個部落,都不能放過。”
她的語氣淡然,卻帶著堅定。
下一句,又轉了語氣“這裏有許多科爾沁沒有的東西,大王子可以四處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阿爾斯點頭,她便道:“那大王子就自己看看吧,我還有事,先離開了。”
沒走幾步,身後的人叫住她,“使者大人,等我繼承父親的位置,等……等我能夠決定克諾依了,那時克諾依再與寧國簽訂協議,不知還可不可以?”
杭絮沒說話,等對方的神情慢慢黯下來,才道:“自然是可以的。”
說罷,不管對方驟然欣喜的臉色,她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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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後,杭絮將自己的隊伍留在察哈爾,帶著任衡借給她的兵,去往科爾沁。
同行之人依舊是那幾個,容琤、容攸、阿娜爾、特木爾。
特木爾離開的時候,頗為依依不舍,但終歸還是自己的部民更重要些。
容攸那日淋雨感冒,過了一日變好了,隻是神色依舊低落,連阿娜爾約她去玩也拒絕了,或許是那日驚嚇的緣故。
杭絮的心情也不好。就算吉布楚服軟,克諾依也算加入了通商,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進發,但塔克族依舊是她心中拔不掉的一根刺。
那個雨夜,雨夜後的哭泣的人們,女孩平靜的神色和男人猩紅的眼眶,讓她前所未有的感受到了一種急迫。
急迫而不是急躁,她之前也十分急躁,來到北疆,還沒在科爾沁待一個月就想著如何說服其他的部落,讓人打探塔克族的消息。
但直到那夜之前,她仍覺得一切可以謀定而後動,等收集好信息,做好萬全的準備,再做行動,她急的是謀,而非動。
但那夜後,她忽然明白,自己想要徐徐圖之,那些人卻不會給她徐徐圖之的機會。
就像希日婭所說,那些人慣於殺戮、也熱愛殺戮,他們習慣於把謀劃和行動溶於殺戮之中,也隻會用殺戮解決問題。
杭絮把殺戮作為手段,他們卻以此為目的。
如果自己想要謀定後動,那就必須承受商人死亡的代價,但偏偏,她不想承受。
原本,她可以隻讓特木爾和阿娜爾回去,科爾沁沒有強製她和容琤留在本族,她本可以在察哈爾多呆一會兒,隨時離開都可以。
但杭絮實在不想再等待探子的消息了,她要到科爾沁去,那裏離塔克族更近,還有阿布都,她希望對方可以帶來一些有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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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了輜重,天氣又好,隊伍行進得很快,隻花了不到五天就來到了科爾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