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出了問題。”容琤道:“除了看守城門的那些士兵,其餘全都不見了。”
若說他們在軍營內訓練,可軍營裏一樣空空蕩蕩,看不見一個人。
“會不會是被調往了別的地方?”杭絮道,而後立刻自我反駁,“任叔叔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
“那便隻能是他們了。”
容琤鳳眼微垂,視線掠過城南那些空掉的帳篷,“帳篷究竟是不是空的,還需另說。”
杭絮也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向那些帳篷,“我們得下去看看了。”
百姓一如既往,城防卻無故失蹤,最大的可能,是那些消失的阿拉善人控製了軍隊,將其拘禁。
延風城以前的軍隊數量常年維持在一萬以上,最盛時,曾聚集超過五萬的軍隊。
區區一個小部落,實在不足為懼。
但戰爭結束後,士兵或告老還鄉,或分散到各地,加之陛下有意安撫科爾沁,刻意削減了延風城的軍隊,如今城內的軍隊竟不足兩千人。
那阿拉善部人數近四百,若是用些偷襲下毒的法子,不是沒有控製城防的可能。
他們下了瞭望臺,撥開橫生的枝椏和荊棘,沿原路下山。
天色尚早,這時潛入未免顯眼,兩人來時本就打扮樸素,低頭就能混在入城的人中,接近城門。
這段時間進城的多是周邊城鎮的商人有些是在城內做買賣,有些幹脆是的得了消息,想經延風城去科爾沁做生意。
這些人都帶著本城的路引,士兵盤查一番,確定身份後,沒有為難,放人進去了。
但那些沒帶路引,想偷摸混進去的,則被一個個揪了出來,攔在城門外。甚至是那些明顯是本地口音,隻是想進城探親戚的,也被無情的攔下來,縱使城內親人的擔保,也不準通融。
這便有些嚴厲得過頭了。
既然沒有混進去的可能,兩人隻能在外麵等到天黑,再從別的地方進去了。
下午、黃昏、傍晚,太陽完全落下,天漸漸黑下去,月上中天。
午夜時分,城門緊閉,兩人踩著城墻上突起的磚石爬上城樓。
城樓上空無一人,但能聽見細碎的動靜,不知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杭絮提起警惕,連呼吸都沒有聲音。
他們是從西邊的的城墻爬上來的,現在在慢慢向南前進,南麵有進城的通道。
沒走十幾丈,一陣突如其來的 鼾聲讓兩人止住動作。
杭絮慢慢移動視線,循著鼾聲來到角落,一個頭發糾結,穿著骯髒皮衣的男人窩在地上,懷中抱著一柄長木倉,頭低著,眼睛緊閉,那鼾聲正是從他的鼻腔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