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信心滿滿,以為能聽見對方慌亂的語氣,沒想到耳邊隻傳來一聲輕笑。
“一刻鍾嗎,多謝。”
讓他訝異的是,這聲音不是剛才那人發出的,而是一個女聲。
下一瞬,男人被拎起上半身,下半身在地上摩擦,移動起來。
也就是在這時候,他才發現,原來拿匕首抵著自己的,和跟自己說話的,不是同一個人。
下半身在石磚上磨得生疼,走進城樓,下石梯的時候更疼了,男人的下半身快沒了知覺。
一陣門板打開又關上的吱呀聲後,他終於被放了下來。
這是個很小的房間,位於樓梯的轉角處,入口用石磚遮掩,墻上有一個小窗,火光從中透進來,屋內站著的兩人勉強能看清對方的臉。
“這地方很隱蔽,隻有少數人知道。”杭絮對容琤道,在這裏審問男人,沒有後顧之憂。
“你、不、你們到底是誰!”男人高喝道,不同於之前的自信。
在這個沒人知道的地方,他是死是活同樣沒有後顧之憂。
但依舊沒人回答他的問題,頸脖又感受到一股涼意,隻是這回刀刃沒有停在表麵,而是用力割了進去。
杭絮小心地控製匕首進入的深度,見血流的差不多了,才不再繼續。
“現在你還覺得我不敢殺你嗎?”
“我隻是一個聽命令的,什麼事情都不知——”
匕首又深入幾分,男人的話戛然而止。
“不許廢話,”杭絮不耐煩道:“我問一句,你答一句,答得好的話,還可能會放你一條生路。”
“你、你想問什麼?”
在真正直麵死亡時,男人再沒了剛才的囂張硬氣。
“延風城原來的軍隊是不是被你們控製了?”
“……是。”
“什麼時候?”
“五天前。”
正是阿布都帶著那些流民回來的時候,杭絮很難不去想這兩者間是否有聯係。
“你們為什麼要占領延風城。”
“不知道。”
“誰指使你們幹的?”
“不知道。”
腦袋上的問話停了,男人忍不住出聲,“我說了,我隻是個受人指揮的,問我沒用。”
“那這個問題你總該知道。”
“什、什麼?”
“你們領頭的是誰?”
“領頭的,就是族長。”
“拉克申?”
“對、對。”
“他在哪裏?”
“不知……不!我知道,族長他住在城主府,有時候會來城樓巡視,他肯定就在這兩個地方!”
“城樓,我在上麵怎麼沒看見他?”
“不是這裏,他去的是北邊,那裏防守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