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瓊抬眼,恰好對上離鸞笑靨如花,眼神揶揄的模樣。

在魏瓊的注意力被分走的時候,一把刻著紅色符文的長劍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魏瓊的身後,帶著靈火直刺他的後心。

“噗嗤——”

“鐺——”

劍刃刺入血肉和刀劍相碰的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

逐厄劍被魏瓊反手用骨劍迅速格擋住,但劍尖到底還是沒入了他的身體。燕熾藏得很好,魏瓊並沒有那麼快察覺出來,所以發現的瞬間劍刃已經刺入,隻來得及阻止劍刃刺穿他的身體。

燕熾眼中既沒有喜悅也沒有遺憾,隻是雙手握劍,力道強橫地將逐厄劍又往下壓了幾分,讓沒入一半的劍尖徹底刺入魏瓊的身體中。

逐厄劍上的符文發著紅光,無數符文組成的紅色遊蛇順著魏瓊的傷口不斷遊走,然後鑽進了魏瓊的身體中。

“唔!”

傷口的灼痛讓魏瓊蹙眉,眼神冰冷地凝視著他,忽而笑了起來,故意將大量魔氣集中於離鸞纏住他的腳踝處,然後在所有人都沒有預料的情況下,他的手指一下子變化為了一根長滿倒刺的黑色長刺,直接刺穿了燕熾右手的手腕。

燕熾猝不及防,隻來得及在那黑刺突破皮膚的瞬間稍作移動,避開了手筋受損的可能性。即便如此,手腕刺穿的瞬間他還是疼得險些將劍鬆開。

與上一世不同,魏瓊失了軀殼,但這也意味他可以隨性地轉換自己身體的形態,這才能在燕熾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傷了他。

與此同時,離鸞也神情痛苦地跪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脖子一副快要窒息的模樣。她可以吞食魔氣,但吞食魔氣這件事本事也成了掣肘她的原因,畢竟她無法將遠超她承受範圍的東西消化掉。

魏瓊一下子就感受到逐厄劍上的力道小了許多,要知道在這樣的情況下能握著劍已經十分不易了;更何況那黑刺上滿是倒刺,每動一下,那些倒刺便用尖銳的地方在血肉中攪動,將內裏的皮肉劃得血肉淋漓、骨肉剝離,可燕熾居然還試圖繼續使勁。

真是個瘋子。

魏瓊在心中感歎了一句,見燕熾不肯罷休,索性成全了他這份心思,將黑刺又紮進了燕熾的手腕幾分,眼中閃過一道殘忍的光,打算將那黑刺猛地抽離。

斜後方陡然生出一道寒光,段延亭淩厲清亮的眼眸闖入了兩人的視線中,他率先斬斷了紮入燕熾手腕的那根黑刺,避免了黑刺對燕熾的進一步傷害,然後代替燕熾的位置擋住了魏瓊的攻擊。

與此同時,燕熾在察覺到手上的黑刺被斬斷時,無聲無息地鬆開了手中的逐厄劍。在逐厄劍下落的瞬間,他用空出來的左手接住了劍,瞬間完成了左右手的交替,隨即用右手輕搭著段延亭的腰,以他為著力點旋身繞至魏瓊另一側,反手便將逐厄劍刺入了魏瓊的肩膀上,劍上的符文也徹底鑽進了魏瓊的身體中。

兩人用無聲默契的配合反將了魏瓊一軍。

魏瓊已經不想管顧身後的燕熾了,他隻想將眼前這個隻有金丹期巔峰的修士殺了。一來修為上段延亭沒他高,二來燕熾又看重他,傷了段延亭燕熾必然會方寸大亂。

如此想著,骨箭又幻化為骨鞭,纏住了段延亭的劍不讓他退開,然後將被斬斷的黑刺紮向了段延亭。黑刺的方向直指段延亭的眼睛,看樣子魏瓊就是衝著折磨段延亭的心態行動的。

段延亭用力抽劍,但根本動彈不得,隻聽燕熾厲聲喝道:“鬆手!是劍重要還是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