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珍珍那套三進院會作為兩人的新房,裏麵其實已經收拾得很好了,賀景行又做主換了一批新家具,再把大紅喜字一貼,便極為妥帖了。
因為改革開放,花國又漸漸開始流行起西式婚禮。
賀景行問了喬珍珍的意思,便從港城調來了婚紗,供她挑選。
喬珍珍比較會偷懶,挑完自己婚禮當天要穿的婚紗後,便沒什麼事做了。
賀景行對婚禮很在意,大小事基本上都是他在拿主意,就連買什麼喜糖,賀父賀母都要來問下他。
在此期間,服裝廠打來電話,喬珍珍臨時有事要回特區。
或許是這段時間太幸福了,賀景行時常為此感到不安。
喬珍珍待在他眼皮子底下的時候還好,一旦得知她要走,他便按捺不住了。
於是,他硬是騰開手,陪著她跑了一趟。
兩人寸步不離地在特區待了兩三天,才一起返回首都。
*
回到首都後,喬珍珍便主動提出先去領證。
賀景行臉上的驚喜,擋都擋不住。
喬珍珍抬頭看他,眼底是淺淺的笑意:“去不去?”
賀景行當然說不出個不字。
於是,兩人也沒跟家裏人商量,就這麼去了。
薄薄的一張紙,再蓋上一個大紅的鋼印。
從民政局出來後,兩人牽著手,慢悠悠地散步回去。
一路上,賀景行拿著結婚證看了又看。原來成為合法夫妻,就這麼簡單。
喬珍珍打趣他:“現在安心了吧?”
她本以為賀景行不會回答,誰知他緊緊抓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表情別樣的認真:“安心。”
過了會,他又問:“我是不是太過貪心了?”
喬珍珍搖頭:“不貪心。”
兩人能從紅河生產隊走到今天,很不容易。
這麼多年,她隻是提供了一點點的甜,賀景行就能一直竭盡全力,努力擺平兩人之間的障礙,然後走到她的身邊。
期間,她看見的,還有看不見的付出,不知道有多少。
如果自己主動提出領證,能減少他的患得患失,能讓他再高興一點,再滿足一點,她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回憶起這些年,饒是喬珍珍,也感觸頗深。
隨後,她莫名想起賀景行回國那天,兩人的傻樣,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賀景行好像也被她的笑意感染,唇角微微勾起,問:“笑什麼?”
喬珍珍亮晶晶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兒:“我想起你回國那天,咱倆傻乎乎的樣子,太好玩了。”
賀景行下意識跟隨著喬珍珍的言語,回想起那天,確實是有趣,不過他當時內心的兵荒馬亂,也都是真的。
喬珍珍挽住他胳膊,天馬行空地說傻話:“賀景行,要是你回來時,我真的變心了怎麼辦?”
賀景行沉默了一瞬,篤定道:“我會讓你回心轉意的。”
喬珍珍挑眉,撓他掌心:“這麼自信?那我要是不回心轉意呢?”
賀景行停下腳步,語氣平靜:“把你搶回來。”
他眼眸幽深,直直地盯著喬珍珍不放:“珍珍,我跟以前不一樣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喬珍珍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