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環境,總是會勾起許多回憶。
沐清躺在床上,看著眼前的一切,往事如過眼雲煙般,一一回蕩在腦海。
“丫頭,你終於回來了。”耳邊,傳來了他的聲音。
她回頭,笑道“慕容玥,我們又見麵了。”
慕容玥心底突兀一跳,急急道“丫頭,對不起,慕容瑞……”
“慕容玥,政治上的事,我不能知道,亦不願知道。”沐清抬眼直視著慕容玥。
慕容玥弱弱地低下了頭,小聲道“對不起。”
“在你生命中,‘對不起’三顆字,似乎很容易出口。”沐清譏諷出聲。
慕容玥低頭,沒有說話。
門外,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急促的腳步聲向樓上跑來“皇嫂,皇嫂,皇嫂……”
房中兩人尚未反應過來,這時,房門已被人碰地一聲打開來。
“皇嫂,你怎麼了?”沐清未及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的時候,眼前已印入了一襲耀眼的紫色長袍。
“皇嫂……”慕容禮見沐清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心虛地喊著她。
“十皇子?”沐清有一瞬間愣神後,便也認出了長高不少,長帥不少的慕容禮。
“皇嫂,難道你把我忘記了嗎?”慕容禮傷心地抹起了眼淚。
“怎麼可能呢?”沐清睜眼說著瞎話,的確,在見到慕容禮以前,她生命中,似乎真沒有了這一號人物的存在。
“你哥哥呢?”沐清隨口問道。
“他還是守在北邊境,防製外族入侵我傲雲。”慕容禮說著,驕傲地昂起了頭。
“他是很了不起。”沐清見眼前的小少年受到了他哥哥很大的影響,附合著他的話,說道。
“禮兒,你的功課完了嗎?”慕容玥端起桌上的茶杯,輕飲道。
“還沒呢?”慕容禮之前的神氣活現,一下子全都不見了,活像沒有了氣的皮球。
“還愣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快去!”慕容玥沉聲道。
“是。”慕容禮抿著唇,不高興地出了房門。
“慕容玥……”
“丫頭,藍月湖的荷花開了呢?我們去看荷花吧。”慕容玥行至沐清床前,看著又躺回到床上的沐清說道。
“我很累,讓我再睡睡。”沐清不似之前對待慕容禮的那份熱情,拉過被子,將自己掩在下麵。
“丫頭……”慕容玥還想說什麼,那個身影已轉過身子,麵朝裏,沉沉地睡了過去。
雲城,天子腳下,一點也沒有受到黑夜的影響,還是那樣的繁華與明亮。
沐清一個人漫不目的地走在大街上,這時,一個聲音喊住了她,讓她停下了腳步。
“沐清!”一道蠻橫的聲音響起,讓她皺著眉望向聲源處。
遠處,一名約莫十四、五歲,著一襲乳白色長袍的少年郎正搖著手中折扇,大搖大擺地往這邊走來。
“沐清!”來人悠悠跺步來到沐清身前,直視著沐清“你怎麼沒有死呢?”
來人的話,讓沐清緊促起了眉,因為,從她的語氣中,她感覺出了一份濃濃的敵意,但是,她在腦海中搜尋了一遍,也沒有找到眼前之人的信息。
“怎麼?沐小姐貴人多忘事,竟把慕某忘記了嗎?”來人從沐清疑惑的眼底看出了對自己的遺忘,有些不高興地說道。
“慕容琴!”聽到對方自稱‘慕某!’,又見到緊跟在慕容琴身後的大一與大二,她終於想到了她是誰。
“沐清,四年前,有人為你撐腰,今天,我看誰還能為你撐腰!”慕容琴眼底閃過濃鬱的殺意,讓沐清很不解地問道“慕容琴,我似乎沒有開罪與你,緣何縷縷掛住我的性命。”
慕容琴冷笑“其實,我是很想要告訴你的。但是,我想啊,你遲早會知道的,也會明白的,所以……”
沐清不雅地翻起了白眼。
“這裏人太多了,似乎不是很好的地方。”沐清將眼神往四周一看,大街人,來來往往的人群,讓她們沒有一點空間與自我。
“是嗎?”慕容琴諷笑道“要不,改天我們一起去打獵,如何?”
“好啊!”沐清反譏。
“姐姐,嗚嗚嗚……姐姐……”忽地,熟悉的情景讓沐清猛地回頭,連向慕容琴‘告別’也來不及,匆匆往驛館趕去。
濃濃的自責讓沐清不斷地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看著在夜光下,依舊不減光彩的驛館,身形一閃,便進了院子。
當看到二樓樓閣處的臥房還亮著燈的時候,她想也不想地闖了進去。
“才來!”齊齊格放下手中書本,看向闖入房中的她,搖頭道“作為一個姐姐,你似乎不太合格!哦,對了,我忘記了一個事情,你與她……”本不是親姐妹。
“子嬰呢?”齊齊格的話,讓她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不待齊齊格把話說完,便問道。畢竟,把子嬰忘了,的確是她的不對。
“她很好。應該已經睡了吧。”齊齊格起身,行到房中餐桌旁,坐了下去,指著他對麵的位置道“過來坐呀,大半夜的,奔波勞累也是很辛苦的事。”
“子嬰呢?”現在,她最想做的事,就是見到子嬰,然後帶著她走。
“她現在睡得正香呢?要不,我們喝著茶等她吧。”聽著他的話,沐清亦情不自禁地看向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