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伏在虞歲桉的耳邊:“我,一會兒出去便叫承允……殺了他。”
“你敢!”
虞歲桉厲聲嗬道,聲線沙啞,眼眶通紅布滿血絲。盯著淩婉兒的眼神像來自地獄:“若你動他,陰曹地府我做鬼也定然拉你一起下地獄。”
淩婉兒不為所動,任誰都能看得出來,此時的虞歲桉隻是一個紙老虎,還是被拔掉了利齒敲碎了爪牙的紙老虎,不堪一擊。
經過這麼一番折騰,淩婉兒有些累了,她今夜欣賞了太多令人愉悅的場景,已經足夠她回味了。
她抬起示意婢女上前。
身後婢女心領神會,將手中端著的酒盞遞到虞歲桉麵前。
“姐姐,妹妹精心為你挑選的,斷腸散,你死了我一高興,指不定就放過他。”
看著婢女手上的精致的托盤,虞歲桉不知是何滋味。
斷腸散啊,聞名天下見血封喉的毒藥,中毒之後肝腸寸斷將人體內骨血一寸寸腐蝕殆盡,讓人感受極致的痛苦而死。
但……
虞歲桉沒有絲毫猶豫,毅然的端起酒杯喝了下去,對於現在的她來說一條爛命,隻要能救下靳瀾,隨便什麼死法,越痛越好,她要一直記得這種痛苦,這是對自己的懲罰,直到死亡。
斷腸散果然名不虛傳,虞歲桉剛飲下短短數秒,腹部就傳來劇烈疼痛,是肝腸寸斷,比淩遲還慘烈的酷刑。
她疼的跌倒在地,又掙紮的起身靠著墻,越痛,她卻笑的越燦爛,越大聲,惹得淩婉兒不悅。
“你笑什麼?”
大難臨頭要死了還笑成這樣,瘋了不成?
可虞歲桉卻不管她的嗬斥,笑聲越來越大,甚至笑出了眼淚,她將眼淚揩去,望向淩婉兒,她在這世上最後一個親人。
“我笑,我笑你們,你和顧承允,精心籌劃這麼多年,利用我甚至整個國公府,最後還是得不到皇位,哈哈哈哈。”
淩婉兒:“你說什麼?”
虞歲桉的意識逐漸模糊,但還是強撐著給淩婉兒最後一擊:“你以為……以為你們這個皇位能坐的穩?嗬,可笑。鬱珩……雖然不在京城,但也快回來了吧,他才是真正手握兵符號令三軍的人……”
“你們……長久不了。”
朝堂之上先皇駕崩之前,一直都是鬱珩手握重兵,把守邊關。
而太子更多的是仰仗同僚支撐,尤其國公府,現在國公府倒臺,太子示弱,即便貴為帝王,隻要鬱珩想,隨時都可能揮兵攻城,自立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