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他又被父王罰禁閉抄經書了!

前段時間他逃學偷偷出宮和虞歲桉去逛花街,結果玩兒過了,回來時候已經傍晚,而且最要命的,還被父王發現了!

於是父皇大手一揮就將他禁在了這淮陽宮,且一口氣罰了他抄一百遍佛經!

顧淮景:……

他轉動自己近日來越發不靈活的手腕,心中叫苦不迭。

知子莫若父,父皇早就知道他最不喜抄書,尤其是抄佛經,可偏偏每次懲罰他都是罰抄佛經。

顧淮景心中的憤懣滿溢,卻聽到‘吱呀’一聲門突然被打開,進來一個其貌不揚但禮數極為周全的老嬤。

而顧淮景卻好像早已經習慣了她的突然造訪,頭也不抬卻趕緊恢復正襟危坐的書寫姿勢,拿起狼毫筆在紙上抄寫。

老麼恭敬遞上一杯茶水:“十三皇子,剛才換的茶都涼了,奴婢在給您換一杯。”

貌似換茶,實則監督。

此人是父皇賜給他的看管他的‘奸細’,這兩日被她看著可把他累得夠嗆。

天天抄經書都要廢掉一遝宣紙,抄的他手都快斷了,也不許他停,說什麼要‘遵規守矩’啦,‘抄佛經之事一日不可斷’啦,說辭倒是一大堆。

顧淮景眉心跳了跳,趕在老麼提醒檢閱今日抄經書的宣紙之前,下逐客令:“下去吧,今日下午不用沏茶了。”

老麼恭敬退後:“是。”

他擺了擺手,那人微微俯身一拜,關上門退下了。

而與這門一起落下的,還有顧淮景的心,終於能休息一會兒了,顧淮景登時將筆放到了。

沒有人看著,抄經書能拖一會就是一會兒,今日總歸是中秋佳節,晚上還有宴席,就算抄不完今日的那老麼該也不會說什麼。

心裏這樣想,連帶著心思都飛揚幾分,聽著風鈴聲伴著窗外的鳥叫聲都動聽幾分。

隻是還沒等他高興個一時半刻,門突然又被打開,來人靜悄悄的,走路步調都輕的幾乎不仔細聽幾乎聽不見,要不是顧淮景聽見了門開的聲音,倒是還以為沒人在。

這老麼怎的這樣煩,剛出去又進來?這茶都還沒涼透呢。

他有些不耐煩的回頭:“你怎麼又來……歲桉?”來人倒是教他意外,竟是多日未見的好友密黨。

但是……

“你怎麼來了,我這幾日可算是無聊死了,虧得你還知道進了宮來淮陽殿找我,要不到了宴會上我非得數道數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