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這便是肅王迎娶相府小姐的花轎吧,嘖嘖真大真氣派。”
也有不看好吐槽的。
“但從性格上,我私以為兩人不合適,肅王殿下……而咱們這位虞大小姐……”那人分析的很起勁兒,當時經過那條街是鬧市,聽到的閑言碎語最多,也最雜,不過很多都是一閃而過,她坐在轎子上,很快便從那些人身邊走過。
這樣一路走,邊聽著吹鑼打鼓的熱鬧聲音開路,便聽著窗外的人們的閑言。虞歲桉沒感覺過多久便到了肅王府。
她感到轎子搖搖晃晃的停下,被放在地上,而後到了另一個很熱鬧的地方,外邊人太多了各種聲音,虞歲桉有點慌。
但在下一刻,一隻手便伸進了轎中。
那人一身的紅衣,衣袖寬大,伸出的那隻手修長如玉,又骨節分明。外邊手的主人說一聲‘下來’,聲音熟悉又沉穩,虞歲桉一顆高高懸掛著的心便平穩落地。
她將手放在另一個紅袍之人的手上,兩手相觸,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虞歲桉感到忽的有種福至心靈的之感。
她借著那人的力道下了轎子,在她軟鞋剛落地的那一刻,她便被她騰空抱起。
周圍傳來各種驚呼聲,虞歲桉知道不合規矩。
原本應該是喜婆接她下轎子,牽著她跨過火盆,但是鬱珩不僅拉她下轎子便罷了,還抱著她準備跨火盆,虞歲桉從透過蓋頭下的縫隙看。
她在鬱珩的懷裏掙了掙,沒掙動,反而得到鬱珩的一句‘別動’,他說別動,虞歲桉便真的不動了,在他說話的下一刻便乖乖安靜待在他懷裏。
鬱珩對於這樣的結果很滿意。
大周風俗,在進新郎官家門前,新娘子由喜婆攙扶著跨過火盆,寓意著往後的日子紅紅火火,一帆風順。
而新娘被新郎抱著跨過去?
那是聞所未聞的。周圍許多人包括喜婆還都是頭一次見這麼不守規矩的人。
周圍的那些人是普通的老百姓,聽說肅王府國公府結親,專門過來湊熱鬧的,來人非常多,裏三層外三層的裹了好幾圈。
除了門前轎子周圍自動隔開一段距離沒人,其餘地方都站滿了人。
在鬱珩抱著虞歲桉跨過的時候,周圍有些小聲議論聲還有嘖嘖稱奇的聲音,在鬱珩跨過火盆之後,輕飄往嘈亂的地方看一眼,便瞬間安靜許多。
虞歲桉原本以為抱著她跨過火盆便罷了,沒想到在跨過之後鬱珩還是不撒手,抱著她一路走,走到了拜堂的廳堂。
她看到地上鋪著厚實的紅色地毯,然後下一刻,鬱珩將自己小心放了下來,然後她的手裏瞬間不知被誰塞進了一個紅綢。
她牽著一端,鬱珩牽著另一端,在紅綢中間有一朵喜慶的大紅花。
整個大廳被布置的很是喜慶,在大廳正中央掛著一個大大的喜字,其下擺著紅燭,紅燭之間擺著四個盤子,分別裝大棗,花生,桂圓,瓜子。在新郎新娘走過的地毯兩邊站著許多人,在屋內隨處可見的象征喜慶的紅色綢緞。
兩人一步步踏過地毯走到了大廳前方,站到了主位之上的兩人麵前。
主位上坐著的是顧淮景,低一些的淩錦心和餘晁將軍,一個是當朝天子,而另一個既是虞歲桉的血親,又與鬱珩養母,餘晁將軍原本就是鬱珩血親。
三人坐在主位挑不出一點兒毛病。
一旁禮官時刻關注著刻漏,估算著時間,一看吉時已到,便高呼開始。
之後的一切都進行的順利的不可思議,隻是在兩人對拜的時候因為她蒙這蓋頭看不清兩人遠近,在對拜的時候兩人撞了下頭。
周圍人一陣哄笑,嘴上說著些有的沒的調侃的話,虞歲桉聽的臉臊紅,但是好像自己對麵的人滿不在意的樣子,虞歲桉甚至聽到了他在笑。
這麼多人說話,人聲吵雜,可她就是能分辨出是他的笑聲。
聲音低沉又暗啞,從胸腔迸發出的舒暢的,發自內心的笑。
但還不等她好好品味這個笑,一旁禮官便高呼著送入洞房,接著便有人拉著虞歲桉走掉了,在之後虞歲桉便被送進了洞房。
外邊聲音吵雜,是那些來往賓客在吃酒玩樂,不時有聲音傳來,洞房裏邊倒很無聊,除了等著便是等著。
虞歲桉又累又困,一大早便起來,為了穿衣服好看都沒吃幾口東西。她從袖口掏出來一個用帕巾包裹著的小包裹。
打開之後裏麵是幾塊點心。
這點心還是趙姨在國公府的路上,硬塞給她的,說是今日一直到晚間,鬧洞房之前,新娘子都吃不上飯怕她餓了頂不住,就先吃這個頂住。
虞歲桉小口啃著糕點,一連吃了好幾個,直到吃到最後一個,她吞咽的急被噎住了。
婚房內沒什麼茶水,隻有酒釀酒盞,虞歲桉沒多想募自倒了一杯然後伸到嘴邊喝下,這酒聞著很香,有一股淡淡的果香味,很清冽,不似別的烈酒入喉火辣辣的,這個喝著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