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傷疤,被掩埋了這麼久。本以為會愈合。這一刻,活生生的被扒開。血淋淋的如此殘忍的攤開在我們麵前。我想菲兒一定很痛,痛的快要窒息了吧。不知道為什麼,我能感受這種悲傷,我真的能感受到……我也真的明白菲兒。那是一種什麼樣的痛……
這一天的安排很奇怪,我和玲玲非要和菲兒一個房間。浩子對我坦然的笑了笑,酷酷則一臉無奈的表情,銘楊依然看著菲兒,很心疼的看著。菲兒臉上還都是滿滿陰鬱。
我們隻是想陪著菲兒而已,我們隻是覺得,現在的菲兒跟銘楊單獨在一塊會尷尬而已。
在我跟玲玲又吵又鬧的堅持下,這個安排成功。我們扶著菲兒回到房間,他們幾個男孩子送我們到房間,也各自回去自己房間。離開時,我看到銘楊看著菲兒的眼神。很悲傷。
在門被輕輕帶上的一瞬間,菲兒竟然撕心裂肺的哭了起來。我跟玲玲甚至沒有反應過來。我馬上去抱住菲兒:“菲兒,怎麼了?怎麼了?”菲兒在我肩上哭著,哭的撕心裂肺。玲玲拍著菲兒的肩:“好菲兒,不哭,你哭了我們也很難受的。”玲玲的話語裏帶著梗咽的味道。
我對玲玲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她不要說話,也不要安慰。玲玲立即心領神會般坐在一旁,撫摸著菲兒的背,陪著菲兒,一句話都沒有說。
我抱著菲兒,讓她在我的肩上哭。
菲兒的哭聲,讓人心碎。我想菲兒的心早已碎的一片片了吧。現在的她,需要宣泄,需要釋放。她一直一直偽裝自己,假裝的自己很堅強,假裝自己漫不經心,什麼都不在意一樣。
其實她很脆弱,脆弱的不堪一擊。越是脆弱,就越要把自己偽裝的好。
就像仙人掌,曾經脆弱如水,曾經一碰就碎,但是為了不受傷,它才把枝葉變成滿身的刺,它才用這些偽裝來保護自己。所以沒有人再可以傷害到它,就算傷害了它,自己也會變的血淋淋。
然而,誰又明白,脫去那層帶刺的盔甲後,仙人掌的內心有多脆弱。
菲兒為什麼還要如此悲傷呢?她對呂閣,是否已經真的放下……
菲兒哭了好久,我們則安靜的陪著她。陪著她讓她宣泄。我想,現在浩應該在安慰著銘楊把。銘楊是真的愛菲兒的,那一幕幕心疼的眼神,不需要掩飾。我想任何一個男人聽到自己深愛的女人說自己受過的傷,都會心疼,都會憤怒吧。
菲兒走進衛生間,走出來的時候,臉上滿臉的水珠,劉海也濕了,滴著水。臉上一臉的疲憊。我走過去拿出紙巾為她擦拭。菲兒似乎真的累了,對於呂閣,她真的累了。
冷靜過後的菲兒顯得平靜了很多:“謝謝你們,如果今晚要是是銘楊在這,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了。”
玲玲看著菲兒:“如果銘楊看到你哭成這樣,一定要心疼死了。”菲兒淺淺一笑,那笑,很美……
我看著菲兒:“你對呂閣,現在是什麼想法?”我沒有拐彎抹角。我很平靜的問菲兒。她抬起頭看著我,眼神裏有著傷感的美:“他?我不知道,我好累,我的心好痛。”
“心痛”我不解的反問一句,菲兒竟然會對呂閣用心痛這個詞。本應該沒有交隔的人,竟然能讓自己心痛。
菲兒似乎聽出了我的弦外之音:“夢,對於呂閣,我承認自己沒有放下,他今天跪在我麵前的時候,我真有動搖自己的立場。可是想到他對我的傷害,我又恨,好恨他。就算我沒有放下他,跟他也不可能回去的。對於銘楊,我會好好愛他的”
果然如我想象,菲兒沒有放下呂閣,一個曾經愛到骨髓裏的男人,怎麼能說放就放。除非把菲兒對他的愛,對他的記憶全部都消除掉,想想這些可能嗎?我淡笑……
我們開的是雙人房,玲玲一個人就占了一鋪床,我隻能跟菲兒擠一張床。就在這時,門鈴響了。我不解的提高嗓子問:“誰啊?”門外傳來銘楊的聲音:“我們出去給你們帶宵夜了,可以開下門嗎?”
玲玲一聽到吃的,興奮的不行,從床上跳起來,連鞋子也不穿就跑去開門了。門外站著銘楊和浩。他們手裏大袋小袋的提著。“酷酷和小馬呢?”我不解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