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的腳跨出大門的那一刻,眼淚從眼眶掉了出來……我的手機卻在這一刻響了起來、我緩慢的拿過手機,顯示是鄭秋。我接起電話,還沒來得及說一句話,也沒來得及聽他說一句話就哭了,哭的快窒息,哭的說不出話,我聽到鄭秋電話那頭焦急的聲音:“紫夢,你現在哪?我在路上”我沒有回答他,依然哭著……我忍了這麼久,忍到心都在顫抖,這一刻,完全的傾泄。
我實在無法麵對他,掛了電話,電話又馬上響起,是小馬打來的。現在我已無心去理會他。也無心去保持與他的曖昧。我索性掛了電話,可是,電話還是在響……
我毫不猶豫的關了機。我想,所有人都看到了直播吧,所有人都在瘋狂的給我打電話追問事情原由吧,菲兒他們,我的師傅,甚至包括浩都在打我電話吧。我想,一關機,就什麼都不需要麵對的。
眼淚,在這冬天的寒夜裏在我臉上僵硬,我的臉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我的手也是一樣。我的臉是麻木的……
我整個人,狼狽不堪。像所有的力氣,我的靈魂都被抽走,行屍走肉的在冬天的街上走著,每一步都走的如此沉重。現在的自己,就像被懸在了半空中,沒有歸宿,沒有依靠……甚至像掉進了無底洞,想要抓住身邊的任何東西救命,卻發現手心的空洞,是的,我什麼都抓不到……隻能一直沉,一直往下沉。沒有止盡的往下掉……
這個城市的夜,已經沒有了安靜。四處的霓虹,四處的歌舞升平……我就這麼走著。
“紫夢。”我聽到有人在叫我,我沒有理會,因為我不想理會也無力理會。我在想,又是一個想羞辱我的吧。要怎麼羞辱隨他去,現在,我已是身敗名裂,我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此刻的我,狼狽不堪……
我繼續走著,身後的聲音卻一直在叫著我,直到一個身影擋在了我的麵前。我定過神一看,是鄭秋,他臉上的表情,很焦急,在他的眼眸裏,我竟然看到一絲心疼……他雙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夢,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事情會這樣?”鄭秋的語氣依然很焦急。我苦笑,眼淚卻從眼角滑落,那淚,熱的發燙……
“嗬嗬……什麼怎麼回事?事情不是已經擺在眼前了嗎?我說有什麼用,人家手上拿的才是證據,我說的話算什麼?什麼都不算,有誰會相信?有誰會相信呢……”我用幾乎嘶啞的聲音喊著:“沒有人會相信我的……沒有人……”又一次眼淚絕了堤。我蹲下,抱著自己哭。聲嘶力竭的哭……
“不,我相信你,即使你不解釋,我也相信你絕對不會是這樣的。”聽到鄭秋的話,我慢慢抬起頭,我的眼角還掛著淚珠。我看著他,他的眼神裏有著不容置疑的堅定。不知道為何,這一刻,滿腹委屈化作無數的淚珠。在這寒冬的夜裏滴落。
鄭秋輕輕的抱住我,讓我靠在他的肩膀上。這是我第二次借用他的肩膀依靠了,第二次在他的肩膀上落淚。我似乎找到了依靠,心裏不再懸空,安定了很多……
我感覺我沒有了容身之處,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的名譽,尊嚴,心血,都沒有了……
我把自己關在自己的房間裏,除了鄭秋,誰都不再聯係。爸爸媽媽依然會不間斷的來我的門外敲門勸說。我始終不予以理會。她們會相信我嗎?她們敢說自己沒有懷疑過嗎?如果沒有懷疑,就不會在我回來那一刻,追問這一切是不是真的,我是不是真的抄襲了別人的作品。嗬嗬,這就是我的爸爸媽媽,寧可相信別人也不能堅定的相信一下自己的女兒……
網絡上,各大網站,都在議論著這件事。漫罵聲,質問聲,每一個字眼就像一把帶毒的匕首刺著我脆弱的心髒。直到我被刺的體無完膚,鮮血淋淋……
門外的記者已經守在我家門口好久好久了,幾乎每天都會來。嗬嗬……我該說我紅了嗎?我是紅了。帶著我的罵名……
我依然能看到揚子在鏡頭前放肆的裝神聖談論此事。我的一切拜他所賜,她卻依然能露出她天使般麵孔為我說好話。嗬嗬,真夠虛偽的。什麼“她隻是個新人,犯一些錯是難免的,也許是出於對成功的渴望吧。希望大家不要太追究,她知錯能改我就滿足了。”
真夠虛偽,虛偽的我看了都惡心。果真裝可憐也是一種武器。我恨不得殺了她……殺了她……
我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誰都不見,誰也不想見。包括菲兒,包括小馬。包括任何人。他們都曾多次來敲那扇門,說著不著邊際的安慰的話。我沒有理會,甚至覺得,她們的安慰都如此的虛偽……這世界太肮髒,太虛偽……除了鄭秋,誰都不值得相信,誰都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