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站著的人眼中忽然掠過了一絲很古怪的神色,“來看你怎麼處理這塊玉!”
“啊?”雲小玉詫異,他這是什麼回答?
繼而轉念一想,這隻鐵公雞素來愛收藏珍寶,而這塊上好的千年寒玉,可是不可多得的極品呢!
詭異一笑,雲小玉將玉佩收入掌心。
“我打算找個地方把它埋了,讓你永遠也找不到。”
“不可以。”想也不想,白昭宣便反駁。
若是真被她埋在了什麼不知名的地方,那這塊玉佩不是永遠也沒機會打碎了嗎?
“為什麼不可以?”雲小玉挑眉,“鐵公雞,本姑娘告訴你,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嫁給你。”
“那很好啊。”白昭宣幾乎要咬牙了,如果不是被毒王設計,如果不是那個該死的承諾,他此刻還需要站在這裏跟一個丫頭浪費時間嗎?
看著白昭宣那咬牙切齒的表情,雲小玉雙眸猛地一亮,亮如星辰,“鐵公雞,難道你真的喜歡我喜歡得這麼深嗎?”
白昭宣幾乎要吐血了!
他喜歡她?
他怎會喜歡她?
深吸了口氣,白昭宣努力在自己幾乎氣昏之前,平定下心神。
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當初若不是心軟,被毒王那逼著發下那誓言,一切都不會弄至今天這步田地。
那個奸商說得並沒有錯,他心太軟,太重情,總有一天會吃大虧。
此刻,果真應驗了奸商的話了!
雲小玉見他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以為他正傷心,忙安慰道:“鐵公雞,天涯何處無芳草呀!雖然我雲小玉是天下絕無僅有的,但比我差一些的姑娘家應該還過得去的。”
白昭宣無言!
沉默地盯了她良久,唇邊竟又展開了一抹笑容,“東西留在你這也好,免得那個奸商老想占為己有。”
說完,他毫不客氣地轉身就走。
今晚並沒有白來,至少他知道了雲小玉也不喜歡這樁婚約。
“站住!”雲小玉一個箭步人已攔在了他的身前,一臉笑盈盈地盯著他,“這樣就想走啊?”
“不走?”麵前的白衣男人微挑了挑漂亮的劍眉,“難道你要留我吃飯?”說完,他又抬頭看了看天色,又低下頭看了眼攔在身前的少女,“不過現在應該是吃宵夜了吧?但我不餓,謝謝!”
“誰要請你吃宵夜了?”雲小玉恨恨地跺了跺腳,“本姑娘請你吃毒藥還差不多。”
那雙漂亮的劍眉忽然又挑高了些,然後伸手煞有介事地摸了摸肚皮,“看起來,我好像已經吃飽了。”
“不笨嘛!”雲小玉得意地瞄了他一眼,“你中了斷命絕心煙!怎樣?這可不是上次的七情迷魂散哦,會要人命的?選”
“要人命嗎?”白昭宣淡淡瞥了眼麵前得意非凡的少女,“這點毒還要不了我的命。”
話落,他挺拔的身形一掠,雲小玉隻覺眼前一道白影匆忙閃過,等回過神,麵前還哪有人影在?
恨恨跺了跺腳,雲小玉急道:“那真是會要你的命啊!你這頭無藥可救的白癡鐵公雞!”
十四天並不是個很長的日子,但對雲小玉來說,這十四天竟比十四年還難熬。
在悅來客棧苦苦等了十四天了,可是她卻連那隻鐵公雞的半根雞毛都沒有看見。
再過一天,那隻鐵公雞就真要毒發身亡了,他是不是準備就這樣去跟閻王爺喝茶聊天了?
雲小玉一跺腳,向門口邁出了一步,可是猶豫了下,又退了回來。
她就這樣去找他,不是自己認輸嗎?
“該死的鐵公雞,你去死好了!”低低咒罵了聲,雲小玉一屁股坐回茶幾旁,端起桌上的涼茶,一口氣灌了下去,但臉色還是陰晴不定。
她可從來沒殺過人!
雖然她喜歡用毒整人,但她還未弄至毒死人的地步!
如果那隻鐵公雞真的死了……
心中一驚,她幾乎不敢再往下想,就在這時門口出現了一個人。
“鐵公雞……”雲小玉頓時雙眸發亮,但衝到門口的時候,卻猛地停下腳步,努力克製住自己臉上的表情。
“你終於來找本姑娘拿解藥了嗎?我就知道,這世上沒人不怕死的……”
“我是來請你去救人。”門外站著的白衣男子臉上依舊是那副令人討厭的笑容。
“救人?”雲小玉一愣。
“凰欣亦。”
雲小玉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這麼慪過,原以為那隻鐵公雞來認輸了,然後她便可以架著他回風淩山,讓他當著老爹的麵退了婚,他們自此便可以一拍兩散互不相幹。
結果,這隻鐵公雞竟是要她來救凰欣亦的。
原來凰家出了大事,凰欣亦深中劇毒,危在旦夕。
為了救人,她忍了!跟著白昭宣去解了凰欣亦的毒,雖然後麵發生了很多事,凰家的危機也總算告了一個段落。
但眼看現在天已經亮了,白昭宣卻還沒有來跟她要解藥。
她可不想成為殺人凶手!
天殺的白昭宣,他這是逼自己自動認輸嗎?
怒氣衝天地衝入凰欣亦的房間,她卻看見白昭宣此刻正一臉笑意盎然地跟鳳筠豪有說有笑。於是一聲怒喝:“白昭宣!”
原本寂靜的凰家堡內突然平地炸起一聲驚雷——
“白昭宣,我不要你了!”
當著凰家眾人和鳳筠豪的麵,雲小玉狠狠地把手中的玉佩一摔,很認真地宣布。
“第一,你長得太漂亮!第二,你是隻鐵公雞!第三,你臉上的笑容太令人討厭!”
丟下話,她故意撞了下那名還有些錯愕的男人的肩頭,揚長而去。
終於解脫了啊!雲小玉此時很想仰天大笑三聲。
其實這個辦法才是最好的!
老爹的話還管他做什麼!
摔了玉佩,等於沒了信物,那麼這樁婚約自然也就不成立了。
應該早些想到的!
真是笨到家了!
雲小玉邊笑邊大步離開凰家堡,靈動的眼眸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不過問題雖解決了,但那個姓白的,還是要教訓教訓的。
剛才自己趁撞他一下的機會,解了他身上斷命絕心煙的同時,又下了另一種毒,一種並不致命的毒。
誰讓他好死不死地惹到她了?芽
不整到他一次,她死也不甘心的!
她並沒有輸,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