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杜小春說得還真沒錯,不出來和人交往,還真沒有機會,這剛出來轉轉,就有了機會。但馬長有想想還是覺得不答應為好。一是用微生物的方法自己也沒研究過,在微生物方麵,其實也是一個外行。當然,微生物本身也是太多,能導致**和對人體有害的微生物也駛勝數,什麼樣的微生物能消滅**微生物而且能消滅哪幾種**微生物,更是難以搞清。以微生物治微生物這種方法,也隻是在理想的高度說說,真正實行,想想都覺得目前是不可能。二是高歌是他的學生,他不僅給她上過課,有回高歌考試沒考好,高歌的母親還來找過他,說高歌可能遙研,分數低了不行,要他高抬貴手給個高點的成績。高歌的母親在校醫院工作,高歌的父親當時是教務處長,他隻好睜一眼閉一眼。後來高歌不僅保了研,研究生畢業還留了校。這才工作幾年,就仗著姐夫胡增泉這個科研處長,申請到了科研課題。在自己的學生手下幹,怎麼也不是件舒心的事情。當然,高歌說是讓他指導讓他當老師,但誰都知道這是謙虛的說法。人家的課題人家的經費,人家當然就是老板,怎麼也不會讓你說了算,更不會讓你當老師支配這個研究。說穿了,還是給人家打工。再說,這樣的研究也不會搞出什麼成果,人家也不會付你工錢。無利無名無頭緒,當然沒意思跟了人家湊熱鬧。還是到何鴻儒那裏搞食用菌好點。馬長有笑笑說,其實我也是個外行,根本幫不上什麼忙。
高歌不再說什麼,隨意說點別的,就去忙自己的事去了。馬長有也隻好離開。
到辦公室查到何鴻儒的手機號,然後撥通了何鴻儒的手機。何鴻儒說他在郊外的菌房裏。馬長有問有沒有空,他有事過去一趟。何鴻儒答應後,馬長有掛了電話。
何鴻儒的菌房不僅在郊外,而且到了郊外還讓他走了半個小時。因食用菌喜歡陰暗潮濕,菌房實際就是幾排半地下室塑料大棚,占地大概有三四畝。大棚低矮,但立在大棚前的招牌卻不矮,白底黑字的牌子大概有兩米高,上麵寫了中國特殊食用菌研究所幾個大字。棚矮招牌高,立在那裏怎麼看都有點像墓碑。也不知這個中國特殊食用菌研究所是有關部門批的還是自己私自封的。馬長有不禁想起那句“亂世英雄四起,有槍就是草頭王”。進入大棚適應半天,馬長有才看清何鴻儒正在和幾個工人采摘蘑菇。而所謂的特殊食用菌,也隻是常見的雞腿菇和孢菇。馬長有的心不禁一下涼了大半。
當何鴻儒直截了當問有什麼事時,馬長有臉紅地說,你那年讓我到你的研究所,我現在過來看看,看看能不能幫你做點什麼。
何鴻儒歎口氣,說,我原來以為可以搞出點名堂,沒想到搞點東西太難,別說新品種,提高一下產量或者減少一點成本,都很難。地也是租的,租金太貴,效益也不算好,要不要幹下去我都在猶豫。
不成也罷。馬長有心裏倒輕鬆了不少,好像他不是來求人家一起合夥幹的。他沒話找話問一陣蘑菇的事情,這時有幾個小販來買蘑菇,何鴻儒又和小販討價還價。馬長有明白,何鴻儒目前幹的事業,其實也就是一個種蘑菇賣蘑菇的營生。
馬長有再跟了何鴻儒轉轉,然後告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