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大學 二十三(5)(2 / 2)

胡增泉還是為難。他不得不說這位副局長很牛,如果沒有門路,很可能油鹽不進,刀槍不入。

宋振興說,我的判斷正好和你相反。我是這樣想的,如果是嫌疑人去找他送禮,他肯定不敢輕易接受。而你是什麼人,是領導幹部不說,也和他們是同行同事。在同行同事麵前,他還有什麼可怕的,即使是送禮,那也是朋友之間的禮尚往來。當然他也更清楚,收你們的禮和收別人的禮不同,因為你們的素質高,收你們的禮,即使你出了事,他知道你也不會說出他來。基於這樣的判斷,我覺得你還是以紀委書記的身份去活動,這樣不僅你方便,他也沒顧慮。如果實在不行,咱們再考慮其他辦法。

道理是對的,可事情還是難辦。但不辦也不行,還真要明知山有虎,隻得偏向虎山行。胡增泉雖然點頭答應,但還是說,我覺得事情還是麻煩,檢察院把基建的帳目全拿走了,如果賬上有什麼問題,事情就更加麻煩。

宋振興立即不滿了說,賬上能有什麼問題,傻瓜也不會讓賬麵有什麼問題。賬麵上的事,審計稅務每年都要查幾次,如果有問題,早就有問題了。他們拿走賬本的意思,也是看咱們這些年都和哪些公司哪些人交往,然後再去查這些公司這些人。這樣問題就麻煩了。這些公司這些人咱們又不摸底,素質高低咱們更不知道,萬一他們那裏出事,萬一他們胡說亂咬,就會連累咱們,我怕的就是這個。

胡增泉猛然明白了。但他怕的當然也是這些。人和人的關係錯綜複雜又千絲萬縷,本來他是清白的,萬一哪個環節出錯,萬一哪個人出問題,把他也牽連進去,那就真成了冤大頭。胡增泉止不住又有點怕。但不冒一點險,又怎麼能改變目前的地位。不改變一下現狀,也讓那幫子小人小看。胡增泉隻好什麼也不說。

宋振興在沙發上坐了,掏出五張銀行卡,起身遞給胡增泉,說,這裏大概有十多萬,你看著去用。密碼都寫在卡上,如果不夠,你再告訴我。

胡增泉推脫不要。宋振興說,錢對我現在並不重要,你再不要推辭,隻要你能把事情辦好,再多花點也沒什麼。

胡增泉猜測,這些卡也是別人送他的,他還沒去取就轉手給了他。也好,這樣即使出事,在銀行的賬戶上也留不下他的痕跡。但把卡裝入口袋後,他還是不禁有點緊張。當了領導後,他就無數次告誡自己,貪汙受賄的事不幹,犯法犯罪的事不幹。可現在還是要幹了。他覺得這事回去後還得好好想想,不管辦成辦不成,至少不能把自己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