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師向王洋交代了幾句,主要是告訴他遇事小心,一旦出現意外該如何應對,但一定要保證安全之類的叮囑。王洋卻玩世不恭的晃了晃腦袋,然後喳喳呼呼的向人群裏招呼了一聲,立刻又竄出幾個學生跟著他一起走進教學樓。
何老師搖了搖頭,我卻不知道他為什麼搖頭,難不成他覺得所托非人,現在有點後悔了,但我也沒有問什麼。何老師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拐彎處,便轉過身對我說了聲走吧。
我跟著何老師一路走到位於整個校區最中心的一座教學樓,途中我再次用電台跟部隊方麵聯係,有兩條消息讓人感到非常振奮,就連一旁的何老師都有些激動。
一是來營救周宇翔的直升機已經起飛,最多30分鍾就能到達,要我們提前做好準備,隨機還運來了一些食品物資,另外部隊考慮到校內幸存者數量眾多,但防守力量薄弱的因素,特意安排了一個火力加強班來協助堅守校園。
二是消毒行動已經開始,雖然推進速度不會太快,但隻要我們能夠堅持到明天午後,就會見到援軍了。
這兩條消息無論哪一條都讓人心潮澎湃,真想立刻就到第二天,可是有一點我明白,今天晚上將是有生以來最最難熬的一個夜晚。
我收起了電台,心中卻改變了主意,我邊走邊對何老師說道:“直升機馬上就要到了,我們現在必須要去準備一下,校務方麵我希望速戰速決,如果三兩句話無法談攏的話,就不必再談了,一會兒解放軍的先遣隊到了,直接讓他們去溝通吧,我想會比我們更有效果。”
何老師停下腳步,看了一眼身邊的大樓說道:“這樣是最好不過的了,但是你看,董事會的辦公樓也已經到了,那我們還要不要進去呢?”
我想了一下,左右還有一點時間,既然也已經到了,那就上去先照個麵,沒準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於是我把想法跟和老師一說,便跟著他一起進了辦公樓。
一路上我都感到奇怪,為什麼學校裏會有董事會呢,何老師跟我解釋說這學校其實是一所民辦學校,所有出資辦校的人,也就是股東,一般由這些人決定一些校內重大的事件,所以才會有這麼一個董事會的說法。
因為沒有提前召集成員,所以我們就直奔校長室,何老師在門上敲了敲,等了一會兒聽到房間裏有人喊了聲“進來”,我們才推門而入。一進門我便習慣性的向四周快速掃視了一圈,不得不說這校長室的裝潢相當闊氣,不知情的還以為是進了哪家跨國大公司老總的辦公室呢。
在一張碩大到誇張的老板台後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他西裝筆挺,頭發梳的一絲不亂,整個人看上去格外精神。自從我們進門之後他就一直低著頭,似乎正在研究眼前的一摞資料,對於我們的造訪好像並不感興趣。
何老師在桌前束手而立,並沒有打擾中年人的意思,我們就這麼被晾在一邊,我心裏暗罵了一聲,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裝蛋,這種人我見多了,我們進來之前你丫還不知道幹嘛呢?還跟我裝!看著他依然沒有反應,我心中立刻升起一絲不悅,何況我原本就打算簡單照個麵便立刻去迎接救援隊的,現在倒好,還沒說話倒先給我們玩起閉門立威來了,我自然不吃他這一套,我又不是他的什麼屬下,犯不著與他低三下四的。於是我幹咳了一下,盡量讓聲音表現的不自然,以表現出我的不耐煩,我咳完似乎覺得不夠,又伸出手在桌麵上敲了敲。然後便拉出桌前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
我這一係列動作坐下來,對方要不表現出點什麼,恐怕不是聾子就是個二百五了,於是我挪動了一下身體,盡量讓自己坐的更舒服一點,眼睛則目不斜視的盯著他。
中年人歎了口氣,將手中的筆甩在桌麵上,抬眼看向我,可能他一開始還以為我是學校的某個老師或者董事,但發現眼前之人並不認識,而且渾身上下沾滿了血跡,不由得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