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輕人,快醒醒!快醒醒!”
這是李博威在不知過了多久後聽到的唯一聲音,他也很想睜開眼來看看,但他卻無力完成這一簡單的動作。
雖然現在的李博威可以說是恢複了自己的意識,但卻隻是單純的思想存在,大腦對肢體還是根本沒有一絲的控製能力。在這無聊的如同囚禁的狀態下,李博威無聊的回想起了自己一生走過的路。
身邊的人和事曆曆在目,如同皆在眼前,父母、紀師傅、妻子、兒子、朋友……
恍惚中,另一個人的記憶卻如同流水般,清晰的出現在眼前,卻完全不是夢境的感覺,因為它和自己人生的經曆一樣,清晰的沒有一絲瑕疵。這個記憶很簡單,也很短暫,無非就是一個少年生活在一個還算富足的家庭中,十幾歲就開始四下求學,但卻不得門閥學派的青睞,鬱鬱之下黯然歸鄉,卻不幸在山中被歹人推下了山澗。
李博威很好笑,看著記憶中穿著破爛古裝的清瘦少年那絕望的目光,和歹人手裏那簡陋的接近原始的武器,李博威還以為自己見到的是一部粗製濫造的低成本影視劇。
一股刺鼻的辛辣味道傳來,直接刺激到李博威的神經,使他身不由己的打了個響亮的噴嚏,接著神奇般的張開了雙眼。
入目處是一張紅潤的娃娃臉,但配合上他那滿頭的銀絲,李博威實在是看不出他年紀幾何。
李博威好奇的望著眼前古裝打扮的奇怪人士,好奇的問道:“您……”
那鶴發童顏的家夥見李博威醒來,並已是能開口說話,興奮的一躍而起,卻沒有理會李博威,而是邊向門外跑去,邊嚷道:“師傅,師傅,那家夥醒了!我找的這綺盧草真的能醫病呢!”
李博威茫然的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片刻之後,才搖頭思道:看來他隻是個十幾歲的孩子,這青稚的童音絕對不是成年人可以模仿出來的。
清醒過來的李博威想自嘲一笑,卻突然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呆住了。望了眼四下的陳設,自己躺的是一張粗糙的木床,木板上墊的是長長的幹稻草。旁邊一張還帶著樹皮的簡陋桌子上麵,放著個泥土色的裸胎陶碗,裏麵裝著幾根怪異的紅綠交雜的小草。
四周的牆壁,是泥巴和草混合搭建而成的,草梗泥塊清晰可見,屋頂上是幾根原木做成的屋脊,上麵蓋著的是厚厚的稻草。在李博威的記憶中,改革開放前的東北偏遠山區,這樣純正的草房也是不可多見的,實在是簡陋得讓人詫異。
李博威還在四下打量,卻見那鶴發童顏者拉著一個高瘦的老者行了回來,老者長得是慈眉善目,很有一種出塵的老神仙般的感覺。
李博威望著老者笑道:“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