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家下人在郭大小姐風風火火的催促下,駕著馬車,飛快地向呂府而去。
當見到水湄的時候,呂不韋果然發現,水湄這近兩個月來的變化,的確很大,與往日大不相同。
她的眸子睜得大大的,見到呂不韋後,眼圈兒紅通通,那雙烏黑眸子卻是越來越亮,好像……好像已是激動得溢出了淚,看得呂不韋好生心疼。
呂不韋也在癡癡望著水湄,她苗條高挑的身段兒,仍是那麼迷人,淡綠衣衫如同一片綠葉,襯得她的俏臉象一朵潔白的百合花,清新靈動、白玉無瑕。
女大十八變,這才二個來月的光景,她就變得更美麗了,水靈靈得象出塵的仙子。如果說她原來是桃蕾初綻,現在鮮嫩的花瓣,已沁著香氣兒露出了一抹韻紅,隻是比以前多了幾分嫻雅、成熟。那姣好白嫩的臉蛋上,盡是一片癡意溫柔,這還是當初那個,怯怯的丫頭水湄麼?
呂不韋想見她,又怕見她。原本還想扮出的一絲矜持,但當望見婷婷妍妍的水湄時間,頓時如雪獅子遇火,化成潺潺的流水。他衝動地向前又跨了一步,柔聲喚道:‘水湄……‘
郭大小姐望著麵前兩人,一副郎情妾意的曖昧模樣,心裏又是歡喜,又是微微泛酸了起來。她向水湄使了個眼色,在兩位情意濃濃對視下,竄了過去,並和靄地笑道:‘我去前院店鋪,把你來了的消息,告訴爹和大哥,讓他們準備好酒菜,招呼你這遠歸的家夥。‘
‘冰冰,你不要走嘛,我們……‘
水湄的話還沒有說完,郭大小姐已是行到了門外,嘻笑聲從門外傳來,‘我可不敢再留在這了,免得看到些羞人的場麵。不打擾你們的好事了,慢慢親熱,不用著急的。‘
聽到冰冰的話,水湄的臉,瞬間更是紅豔得,幾乎能煮熟雞蛋。幽怨地白了呂不韋一眼,咬了咬唇,說道:‘都怪你,一見到人家,眼裏就那麼火辣辣地煞人。‘
我有嗎?貌似你的眼神也很不純潔,滿是春意呢。呂不韋心裏想著,麵上卻討好的一笑,‘我和冰冰都聊了大半天了,你這一回來,她也總應該讓讓賢了吧。‘
水湄垂下眼眸,褪下身上厚厚的獸毛裘衣,走到屏風處掛好。呂不韋舉了舉手,卻又茫然地放下,心中隻以為,水湄是怪自己回來快一天時間,卻連個音訊都沒有告訴她麼?
水湄款款而行,纖細的腰肢,輕輕地扭動著。那輕微而動人的韻律,就向惱人的微風,輕輕地拂動嫋嫋的樹枝,呂不韋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隨過去。
水湄掛好裘衣,忽又咬著唇,回頭望了呂不韋一眼。幾縷柔順的秀發,掠過她白皙光滑的頰,那星眸亦已是如絲。
呂不韋籲了口氣,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水湄俏然站在芙蓉暖帳前,周身上下無處不媚,盡奪天地之美,人麵桃花之豔。
呂不韋深深吸了口氣,以他的見識和對水湄的熟悉,雖然會每見其容而心旌搖動,不克自持。
和女人相處得越久,你就越會發現,朝夕相處下來,讓你難以忘懷的,將不再是她那絕色超凡的容貌,妖嬈動人的身姿,而是那一顰一笑間的飄搖神情。心境態度第一,姿色容貌次之,這才是相處長久後的評價標準。
麵前的水湄,絕對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呂不韋輕輕走過去,水湄癡癡望了他半晌兒,才輕輕一歎,說道:‘我……我見過靜兒小姐了,她把你離開閼於後的事,都與我講了。我聽著心都要驚得跳出來,渾身發冷呢,我……我好擔心你!‘
‘嗯!我知道!‘呂不韋重重地點了點頭。
水湄又道:‘以後……以後能不能,不再做這種危險的事?‘
‘嗯!……呃……我也不想的,誰沒事會喜歡,玩這種驚心動魄的事情啊。‘呂不韋訕訕地道。
‘怎麼會?我看你蠻享受的嗎,既能冒險,又能抱得美人歸,很適合你的性格啊!‘
‘嗬嗬……‘這句話的評價真的很貼切,呂不韋一直認為,自己能比別人多活一世,就應該活得多種多彩才是。
水湄慢慢抬起頭來,漂亮的大眼睛,微微眯了起來,‘靜兒姑娘很好,比我和冰冰都要有見識,更是聰明許多。而且能與你一起並肩戰鬥,想來實力也很不錯,將來一定是你的得力助臂。而且聽說她是墨子先生的女兒,你娶了她,就成了江湖上,聲明顯赫的墨子女婿,想來也是大有好處,你要好好對人家才是。‘
呂不韋鬆了口氣,連忙道:‘沒你想的那麼複雜,當初我遇見她,是被她的簫音所引。‘
‘簫音嗎?那就更說明你們有緣分了。‘水湄說到這裏,已是再也忍不住心裏的那份相思之苦,忘形地撲了過去,一把抓住呂不韋的手,睜大眼睛上下打量著,焦急地問道:‘二少爺,我知你現在地位不同以往,而且還會越走越高,身邊的女人,也會越來越多,水湄也沒有什麼別的奢求,隻求你不要離棄我就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