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前方用兩千騎兵衝鋒,由帳下勇將王克帶隊。兩翼各布近千騎兵,在步兵的掩護下向前殺去。
又命手下兩名衛尉任勞,任怨兄弟,各領一路兵馬,隱在兩翼,隨時準備衝殺切斷敵手的來勢。
燕軍騎兵之後,是清一色的步兵,列方陣而行,步兵配備長矛大戈,弓箭劍盾,隻防備前方抵抗不住潰退。
此等布陣,有後方方陣地支援,就算被強勢衝擊,也有餘勢反擊,燕焯人在高坡之上,雙眸遠望,隻見到遠方處地平線湧起無數黑點,轉瞬前麵原陽騎兵已經殺到,兵馬如潮,地動山搖,燕焯遠望,暗自皺眉,心道都說趙係之將沉穩非常,自己一直無緣與其交手,怎麼才一交兵,這些原來的趙將,現在的原陽軍官,就如此的疾風驟雨般而來?
從高坡望過去,原陽所遣之軍,竟然是清一色的騎兵,應有三千之眾。燕焯暗自皺眉,心道軍情不符,大王送來的軍報上說,原陽襲繞內地的軍隊,是萬多的全騎兵,現在怎麼就這麼點人,那其餘的兵馬都在哪裏?
轉眼之間,發現對方騎兵的特異之處,寬敞的平原上,對方騎兵卻是一隊在先,兩隊壓住側翼,雖是迅猛疾馳中,卻是陣型絲毫不亂。對方的衝勢有如三把尖刀之勢。雖疾不亂,這些人馬術之精,實在讓人歎為觀止。
原陽軍中,怎麼會突然冒出如此高明地騎兵?
為首一將,盔甲華麗,絢爛非凡,騎了一匹漆黑毛色的高大匈奴馬。由他控製著整隊騎兵地速度。那人是誰,遠遠相望,燕焯卻是辨別不出。
燕焯覺得這支隊伍很是奇怪。隻是現在箭在弦上,怎能不發,燕焯高坡命令掌旗使,變幻旗幟擊鼓,陣前燕軍荷荷低吼,王克早就率部衝上前去。
王克是燕焯手下悍將,敵人越強,他衝勁越猛,手下兩千騎兵啟動之後,不過是轉瞬的功夫,隻是他隻顧著前衝,騎兵和步兵轉瞬拉開了很大地距離。燕焯突然臉色微變,命兵士擊鼓傳令,喝令王克化作兩翼閃開。由身後的步兵接戰。
王克哪裏顧得上許多,隻是迎著對手衝了過去,熱血沸騰,帶領手下揮矛大喝,長矛如林,熠熠生光。可王克或許還不知道,燕焯突然變令。隻因為在高坡之上清楚的見到。對方騎兵在衝鋒過程中,中間的騎兵稍歇。兩翼的騎兵,突然加快了速度。
這是一種極為古怪地感覺,人在高坡之上,燕焯本以為對方騎兵的速度,已經提到了極限,哪裏想到對方突然凹陷下去,正麵騎兵長箭亂射,兩側騎兵硬生生的紮了進來。
王克地隊伍在這種鐵騎衝擊之下,瞬間大亂……
弧形地陣型瞬間凹陷了下去,已非完美無缺!燕王打算進攻原陽時,第一要事就是收集國內的戰馬騎兵,燕國雖是不算強大,但也號稱有著近四十萬的軍兵,可若論有效的戰鬥力,不過是二十萬上下,其餘地都是老弱病殘而已。而這二十幾萬人中,騎兵也就方足一萬之數。
雖然騎兵在燕國大軍中所占比例很小,可在中原,這已經算是極為壯觀的場麵。
不過騎兵的訓練工作,卻遠比步兵要複雜很多,很多人騎馬也不會、射箭也沒準,要在馬上作戰挽弓射箭,實在比殺了他們還要難受。這也是匈奴稱雄馬背的原因,畢竟匈奴人一出生,就要長於馬背,騎術自然是中原之人無法比擬。
燕焯見識過趙國騎兵與匈奴騎兵的厲害,所以他全力之下,也不過培養了五千作戰有素的騎兵,一直都是帶在自己身邊,而這五千驃騎卻大多都是邊地馬賊出身,可見騎兵並不好培訓,就算燕焯也隻能動用化匪為兵的法子。
王克帶地就是他麾下的騎兵,這些騎兵其實隻能說是彪悍,挽弓射箭少有人會,一般都是靠長矛衝刺取勝,可這些人孔武有力,隻憑衝擊之力,在作戰中往往就會收到奇效。
但燕焯在高坡一看就已經清楚,對方裝備精良,馬術之精,弓弩武器運用之純熟,遠遠要比王克等人高出一大截。
疆場之上,生死一線,這高出一截,簡直就是相當恐怖的事情!
燕焯心中大寒,陡然間發現一騎如電,那騎馬之人騰空而起,簡如龍騰,陽光一耀,照在那人的臉上,嘴角一抹淡然的微笑,雙眸中凝結著冷酷無情!
那人若有意若無意的向高坡望了一眼,轉瞬殺入燕軍之中,燕焯失聲道:“王翦?”
他難以置信,可是不能不信,但王翦不是應該跟隨呂不韋,在燕令統營前與之對峙嗎,怎麼會到了這裏!
心中雖驚,可燕焯卻還不至慌亂,指揮不了王克,卻還有其餘人手。他一咬牙,旗幟揮動中,左右兩路騎兵,從側翼掩殺過來,救援被原陽軍困住地王克部。
方才是王克等人不聽號令,這會兒卻已經是聽不得號令。
對麵的原陽騎兵衝殺過來,紛紛已是掛弓收弩,揮舞大刀,轉瞬雙方展開了肉搏戰,王克畢竟不是善類,在驚訝對手速度地片刻,極力約束著手下兵將,嘶聲高喝,卻見到對方刀落之時,已方長矛少有抵抗之力,一刀之下,矛杆盡折,兩刀之下,人頭飛落!
王克殺紅了眼睛,長矛飛動,已經刺落了兩名原陽騎兵,卻見到一陣寒風迎麵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