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單於疋芘圖與紮達克見狀,頓時放心下來,即使少了右屠耆王勃寧爾的十幾萬軍隊,匈奴大軍的主力,仍然有著近五十萬人,足可應付任何突變情況。
勃寧爾見他們並沒有阻攔自己單獨行動,已經很是心滿意足,對於其他人的軍隊如何行動,她根本就懶得去理會。
眾皆滿意之下,大家也就開始心平氣和地,仔細商量起整個戰役的作戰計劃,經過一番討價還價,又大致劃分了各自將來得到的地盤。
這番討價還價中,簡直比作戰還要緊張激烈,商量穩妥之後,各人都是暗自喘氣,勃寧爾、卡拉刺對所分地域還算滿意,疋芘圖則是神色凶惡,難以看出其真正的心態。
勃寧爾見諸事穩妥,最是幹脆的立刻站起身來,冷冷地掃了幾位男人一眼,抱拳淡然說道:“事情談得差不多,我就先行告退了,我馬上就將帶軍出發,諸位匈奴的領導者們,還請多多保重。”
說完,她拔腿就向外行去,婀娜冷豔的倩影,很快就消失在了帳外。
才從女奴床上爬起的土耳其,打著哈欠行了過來,當他望到勃寧爾那婀娜的背影時,眼中閃過綠幽幽地光芒,那裏仿佛在燃燒著地獄之火一般,一閃而逝,但還是被卡拉刺捕捉到了。
卡拉刺見到這等醜態,心中不由一陣厭惡,急忙也告辭離去。
……
呂軍中軍大帳之內——
遊奕軍暗部都尉午馬,正在向呂不韋稟報道:“稟大王,我北路軍已是渡過大河的主河道,已是沿著秦長城北部,在廣闊的草原上行進;我南路軍也已在秦長城邊緣駐紮。匈奴首領中的新任右屠耆王勃寧爾,已是率領她部族內的近十五萬軍隊,向著北路軍的方向緩騎行軍,其餘的近五十萬匈奴大軍,卻仍然是按兵不動。”
坐於帥位上的呂不韋,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說道:“很好,能一絲不芶地按預定計劃執行,終於調出了右屠耆王勃寧爾的軍隊,給王翦和陳天記功一次。”
韓非眼露睿智,沉吟著道:“大王果然是料事如神,右屠耆王勃寧爾真是不願,與匈奴大軍合作共同出戰,疋芘圖雖然狂妄,但卻也不敢過多的分散兵力行動。一切都在按照我們預定的方向發展,臣昨夜夜觀天象,籠罩草原多日的烏雲明日將會散去,氣溫將會略微回暖,疋芘圖的匈奴大軍,終於可以出動了。”
韓非的語氣裏,不但沒有絲毫大戰前的緊張,反而還洋溢著一股期待的味道。
龐暖、李牧、金浩、蔣濤、岡山、張布赫等將,聞言之下均是精神振奮,磨拳擦掌不已,帳內頓時戰意昂然無比。
呂不韋的眼中,也前所未見地閃過濃濃的高昂戰意,望著帳內角落裏的岡石,朗聲笑道:“岡石,你手中的遠程器械武器,都準備得如何了?”
岡石聞聽呂不韋點到自己的名字,馬上上前,穩重地回道:“請大王放心,目前我軍的器械武器早已是準備齊備充足。隨著戰鬥的展開,我軍新式的器械武器,必然可以大量的殺傷敵軍。”
呂不韋慎重地說道:“恩,如此最好!我軍兵力隻是匈奴軍的四分之一,若是不能充分發揮我軍優勢與強項的話,此番與匈奴的大戰,既便是能勝,也將會慘烈無比。那樣的話,將會給我軍將來挺進中原,造成巨大的麻煩。”
岡石神色一肅,大聲說道:“卑職明白,回去之後立刻再檢查一遍,一定做到萬無一失,另全部的攻擊器械,時刻處於最佳的狀態。”
呂不韋滿意地點了點頭,目光炯炯地掃過全場,激昂的道:“諸將聽令,明日即將大戰,我們身後就是萬千老弱婦孺,若我軍落敗,後果不肯設想,必致生靈塗炭,血流成河。故而此戰我們隻能勝,不許敗,因此回去後務要細致檢查、周密部署,按照預定計劃務必做到萬無一失,確保明日大戰的勝利,你們能做到嗎?”
諸將群情激昂,抱拳一禮,齊聲道:“大王萬安,末將不敢懈怠,願效死命,定叫匈奴胡人來得去不得,護國衛民,犯我大呂天威者,雖遠而必誅!”
激昂的聲音傳到帳外,令人熱血沸騰,鬥誌昂然。
帳外周圍的士兵聽聞,不約而同地齊齊擊著武器,隨之激昂高呼道:“願效死命,定叫匈奴來得去不得,護國衛民,犯我天威者,雖遠而必誅!”
驚天震地的高呼聲浪,隨即帶動了整個大營,得到了全軍將士的響應,呐喊聲此起彼伏,響遍四野,動掣雲霄。
諸將聞聲側耳,呂不韋一拍帥案,昂然起身,大聲道:“軍心可用,破敵在此一役!”
……
大地一片漆黑,曠野的勁風耳際呼嘯,萬物失去了應有的生機,中軍帥帳內透出微弱的燈光。
一個倔強的聲音傳出,說道:“臣堅決反對大王,親自率軍衝鋒陷陣!大王若執意不聽,臣將根據兵部尚書的權利,對大王采取強製措施!”
是龐暖那冷冰冰的聲音,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語,也隻有這老家夥才敢訴之於口。
呂不韋的聲音,仍然是不慍不躁,耐心而平和,顯出對龐暖的與眾不同,勸慰道:“敵我對比,敵有六十多萬大軍,我軍隻有十五萬人,敵軍樹倍於我,未戰我軍已勢敗。勢敗而反勝者有四:將士饑渴,割所愛啖之,眾有飽之用矣;將士恐懼,奮身先之,眾有勇之用矣;期應不到,殺其所昵,眾有懼之用矣;人有疑惑,陰為鬼詐,眾有天之用也。如是者,以敗為勝也。如今形勢,本王隻有身先士卒,眾將士方能奮勇用命,此製勝之關鍵,本王豈能畏難不前,置萬民於水火,置江山社稷於不顧!若此,本王都會瞧不起自己的,難道你想本王終生生活在自責之中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