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玉簡,荊飛羽臉上表情陰晴不定,好一會兒,他向那影子招了招手,問道:“剛才那骨嬰就是你以前的主人?”
那影子點頭道:“正是,許多年前,主人來八仙門偷取靈藥,被一隻老白猿發現,將他逼入八仙劍陣,困了二十年。主人最後不得已施展秘術,用肉身吸引了八仙門的注意力,卻將骨嬰潛入地下躲了起來。隻是這八仙山整個被禁製籠罩了,尤其主人所在的方位,正是當年圍剿他的戰場,整座山被煉製成了一座石牢,主人雖然厲害,卻也無法脫身而出。”
荊飛羽心中有些不解,聽這影子所述,這骨嬰果然十分厲害,但他為何不走水遁呢,從那泉眼裏應該可以逃走吧。既然大肚魚可以從泉眼鑽進來,他也可以鑽出去呀?
難道大肚魚可以破開禁製?還是那些禁製隻是針對骨嬰的,對自己並無用處?
荊飛羽想不明白,搖了搖頭,問道:“我讀這玉簡裏的記載,骨嬰必須要吸食生靈血肉魂魄,才可以維續下去。那地下熔洞沒有任何生命存在,它是如何保持不散的呢?”
影子輕輕晃動兩下,似乎有些激動地道:“主人在來八仙門之前,煉製、積攢了數千具的鬼仆,這些鬼仆雖然是傀儡,但都是血肉之軀,也保留有部分魂魄,這麼多年下來,他便以吸食傀儡為生,我是最後一個了。如果不是主人你的到來,很快我也會被吸食而死的,所以我一定會效忠主人,以報答主人的救命之恩。”
荊飛羽嘿嘿一笑,不置可否。要是相信這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鬼的話,他可就蠢不可及了。這家夥表麵上唯唯諾諾,對自己討好賣乖,但荊飛羽能感覺到他心底的平靜,那是一種掌控全局的自信。他拿出一件古寶白骨刀,給人以希望,又用“嬰毛針”這種能救命的極品,來讓自己無法拒絕。接著把天棺術給自己,那上麵雖然記載了白骨刀的祭煉方法,也有嬰毛針的使用訣竅。但這些口訣卻時斷時續,有的地方還缺字,晦澀難懂,沒有他指點自己很難看懂。
到此刻,荊飛羽已是舍不得再殺他了,除非他對這些寶物一點也不動心。何況《天棺術》上還有其他許多法門,都是難以抗拒的誘惑。
“主人,我無法長時間以這種魂魄的方式存在,主人最好每隔一天召喚我一次。”影子的聲音顯得很微弱,打斷了荊飛羽的沉吟。
荊飛羽點點頭,道:“你進去吧,需要的時候我會叫你的。”
“是,主人。”影子恭敬地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欣喜,然後無聲無息地隱入了怪人的身體之中。
荊飛羽揮手將四方光幕各取了兩個方塊,圍成一個四方的光牢,將怪人的軀體罩在了中間。然後他驅動青色光幕,幻成一條青藤,卷起白骨刀,將之扔進樹洞。至於那嬰毛針,他拿出一個玉盒,將其中的兩根裝入其中,也扔進了樹洞,另一根則放入儲物袋。
然後他自己也爬入樹洞,用光幕將樹洞裏三層外三層地禁製住,這才坐下身來,閉上眼睛。
神識一沉,他的意識進入“神府識海”。
人體的經絡總共有三個中樞,丹田、心髒和腦部,丹田對應“聚靈氣海”,心髒對應“命門血海”,大腦對應“神府識海”。每一個中樞都向外輻射著成千上萬的經絡。
丹田的氣海是修仙者最注重的,也是最熟悉的。心髒的血海雖然脆弱,但也是三個中樞中相對簡單的。隻有腦部的識海,最複雜也最神秘,修仙界存在了這麼多年,也隻在外圍稍稍探索其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