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出血量顯然不正常,那男生的校服上全是血,連地上都已經有了一灘半凝固的血。她剛想說打120,卻突然想起一中附近就有一個醫院。
陳濱已經打電話聯係人開車送人去醫院了,這種情況,等救護車遠沒有自己開車去快。
這裏的情況引得周圍的學生都伸長了脖子來看,被陳濱吼了一聲這才作罷。
一分鍾後,兩個老師跑過來,準備把男生扶起來。然而那人似乎已經脫力,剛一站起來又癱軟下去。其中一個壯一點的老師當即蹲下來,背起他往外麵走。
陳濱拿著學生們東拚西湊的一堆紙,跟著一起離開,臨走前給了銀照一個歉意的眼神。
禮堂極大,加上有老師們在旁邊壓著,這裏的動靜隻引起了短暫的騷亂,很快又平靜下來。
她手上沾了點男生的血,能用的紙巾都被陳濱搜刮幹淨了,便先到洗手間裏去洗手。
幸好她才離開高中校園一年,還記得路怎麼走。
走在路上,她總感覺自己手癢癢的,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爬。 她抬起手一看,手背上居然爬了兩隻白色的蟲子,看著像是蛆。她趕緊甩了兩下,蛆蟲紋絲不動的趴在原地上。
銀照渾身起雞皮疙瘩,原本的快走立刻變成了跑。
在洗掉手上的血和那兩條蛆蟲後,她不放心的檢查了一遍自己身上,確認沒有血跡和其他小生物後,才鬆了一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她靜下來後覺得有些古怪。她全程沒接觸過其他東西,哪裏來的蟲……那男生手臂上已經腫起來的抓痕和異常紅潤的麵色在突然她腦海裏劃過。
銀照回到禮堂,準備問一下他的同學,那些抓痕是怎麼回事。結果坐的離他最近的幾個人,都說自己沒注意到。還是那男生找他們借紙,他們才知道他流鼻血了。
忽然,有個女生貓著腰跑到她旁邊道:“我是他同桌,我知道怎麼一回事。他是從中午就開始覺得有點癢,結果到了下午就變成了渾身都癢。但是身上又沒有起疹子,看著不像過敏,我讓他跟老師請假去醫院他又不肯。”
“這樣啊,除了癢還有其他什麼不對勁的嗎?”
“嗯……沒有了吧,他就是癢,一直在抓自己的手。”
“好,謝謝你。”
“也不知道這和他流鼻血有沒有關係,早知道我就該直接跟老師說的。”她臉上有些懊惱的神色,自責自己沒有早點把男生不舒服的事情告訴老師。
銀照準備開口安慰幾聲,女生卻猛然站起來退開好幾步。
她尷尬的找補道:“那個座椅的扶手上有蛆,我怕……”
蛆?
銀照順著她手指看過去,扶手上果然有一隻小蟲子在努力的向上爬。小蟲子長得白白嫩嫩,身上還帶著點鮮紅色。
她想起什麼,打開手機燈光去查看地上,果然看見那灘血裏有密密麻麻白色的小點。
從男生流鼻血被送走,到她洗完手回來,中間連十分鍾都沒有。她很肯定最開始這裏絕對沒有這些東西蛆,這些蟲就像是突然出現的一樣。
那女生看著銀照蹲下來,也好奇地湊過來看。
白色燈光下,暗紅色的血塊中赫然是一隻又一隻蠕動著的蛆,比扶手上那隻更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