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這倆醜東西還挺團結友愛。”孫悅舞冷笑著，半坐在地上。她的雙腿被腐蝕得露出森森白骨，早已無力支撐自己的身體。
方應庭慢慢走過來，他也沒好到哪裏去，身上除了腐蝕傷，還有攻擊觸手時落在自己身上的電擊傷。比起腐蝕，那些電擊傷更加嚴重。
“你的異能冷卻時間還有多久？”
“一個半小時。”銀蘭頭低下去。
方應庭蹲下，呼吸有些急促：“你的治療異能呢，能不能治好她的腿。”
銀蘭頭低得更下去了：“我的治療異能隻在安全屋內有效。”
他深呼吸一口氣，問向一直在旁邊站著的銀照：“我知道你很厲害，你能不能護住她。”
很明顯，他話裏的‘她’指的是孫悅舞。
“或者你們帶她遠離這裏，盡可能離這裏遠一點，等我摧毀這裏出去後，我能保證不會有人再追究你們任何責任。”
這話說得像是在留下遺言一樣。
銀照隻看了他幾眼，壓根不搭話。
方應庭試著平複自己越來越急促的呼吸，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我沒有辦法支撐太久，一旦我開啟我的異能會敵我不分，平等撕碎周圍所有東西。”
“那又怎樣，你說的這些東西不夠。”銀照彎腰直視他的眼睛，“我要更多的東西。”
“那就不用管我了，”孫悅舞很平靜地把刀抵在自己頸間：“反正出去也是殘廢，死活無所謂。”
銀照歪頭，雙眼微微瞪大。她似乎是遇見了極其困惑的事情，眼前的情形超出她的預料。
“那如果我說我可以治好你的傷呢？”
孫悅舞心思一動，接過話語主導權，“你先說說你要什麼。”
“我們要什麼？”她想了一會兒，沒想出自己要什麼，於是轉頭問銀蘭。
銀蘭也是懵的，反問道：“我們要什麼？”
銀照其實也不太懂談判，她隻是單純想要得更多：“除了他剛剛說的那些，你還能給我什麼？”
孫悅舞和方應庭對視一眼，後者點了點頭：“我們可以上報，申請讓你們加入進來，成為管理局的一份子。我想你們也知道，這個世界可遠沒有表麵的那麼平和、安全。”
“我們可以提供豐厚的報酬以及庇護……”
“哈哈哈你在說些什麼蠢話呢，”銀照沒忍住笑出聲，“你們能提供什麼樣的庇護？”
她伸出手指著方應庭：“一個能力將要暴走，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連自己隊友都護不住的人。”
白皙修長的手指調轉方向，指著孫悅舞：“一個已經喪失行動能力，等著被別人拯救的人。”
“你好意思說這樣的話，我都不好意思聽。”
方應庭能感受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沸騰，銀照說的沒錯，他的確快要失控了。
“你必須加入我們，”他的話冰冷而銳利，“隻要出了這個域，整個華國都會通緝你們。你無所畏懼，她也是嗎？”
他其實並不想在現在說這些，在弱勢時撕破臉，隻會讓自己更加被動，但他現在能清晰感受到自己心跳的加速和發麻的指尖，這是失控的前兆。
銀照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銀蘭，“真是的，你怎麼就不能再強一些呢。”
話語平鋪直敘，沒有帶著任何情緒。
“第一：撤銷通緝。第二：不允許傷害她、我們。第三：不允許強迫我們做不願意做的事情。”銀照覺得自己提的這三個要求應該還算合理。
孫悅舞搖搖頭：“什麼叫不願意做的事情？你們加入管理局，不可能什麼都不做，也不可能事事以你們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