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瀾目送皇上一隊人馬魚貫離開後,轉身回去。
無跡奉了他的旨意,正局促不安的坐在外間看守。林若雪躺在裏間床上睡覺。
他努努嘴,無跡會意,鬆了一口氣,輕手輕腳的出去。
感覺到臉上一陣癢癢,林若雪不耐煩的拍了一把,清脆的聲音響起,臉上卻是毫無知覺。
她睜開眼,看著坐在床頭那人白皙如玉的手背上紅紅的印記,心虛的吐了吐舌頭。
“怎麼,心疼了?”
他低頭,看著她微微有些散亂的發髻,伸手將她耳邊的頭發攏到腦後,戲謔道。
她撇撇嘴:“我是心疼我自己的手好不好?都紅了。”
李睿瀾溫柔的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手中揉了揉:“父皇叫我回東宮去,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她微微一愣,倒是忘了。
師傅走了,她也不好意思繼續住在慕容府裏。
林府,怕是也回不去了,縱然現在沒人滿世界的通緝她,魯姨娘未必就會善罷甘休,林若冰也不是什麼善茬。而且,她的人都散了個幹淨,那裏再沒有什麼值得留戀的。
重要的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後,就更是對那個地方沒有任何感情。
說來說去,天下之大,還真是連個容身之處都沒有。
李睿瀾跟她商量道:“雪兒,你不在我的身邊,我心中時時惶恐,你就跟著我回去罷?”
她想了想,提出條件:“映月也跟過去,可行?”
他歡喜的點頭:“當然。”
說著,手指不安分的在她的脖子上移動,林若雪臉紅的捂緊衣裳,瞪著他:“你幹什麼?”
他白淨修長的手指漸漸下移,唇角上揚:“你說呢?”
手指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他輕輕的嗯了一聲,皺了皺眉頭。
“這是什麼?”
聽見他問,林若雪將脖子上的掛墜翻出來,一個晶晶亮的鑰匙,上麵綴滿了各種名貴的寶石,華麗絢爛。
李睿瀾將鑰匙捏在手心,依舊麵部表情,卻掩飾不住心內的激動:“這東西…我昨日怎麼沒見?”
她詫異道:“昨天我嫌冷,卸下去了。今天穿了一件這樣暖和的衣裳,就又戴上了。”
他點頭,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沒想到他找了這麼久的東西,竟然在雪兒的身上。
“這個東西,可不可以給我用用?”
林若雪再次詫異:“你要這個做什麼?”
難道是看上了這繁複的寶石?也不至於吧,寶石雖然名貴,他作為堂堂一國的太子殿下,雖然簡樸了些,但是要什麼樣的石頭沒有…而且,用用?難道說這還有什麼用處?
李睿瀾俯身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笑道:“自然是好用處,放心,用完即刻送回來。”
她雖有疑問,卻也沒有多說什麼。點頭答應。簡簡單單的收拾了東西,牽著他的手,跟著前來迎接的一眾侍從回了東宮。
………
秦惜蕊拿著剪刀,憤憤的將臉前的一株蘭花剪得粉碎。
“王妃,他們都走了,您還生什麼氣?”
藥香立在一旁,謹慎的將心中的疑問和盤托出。
秦惜蕊將手中的剪刀往地上一扔:“這個林若雪,不知何等能耐,竟然能讓太子殿下如此偏愛,將西域特供的雪貂裘外衣賞給她!我跟四皇子開口要了好幾次了,他都不情願向皇上討,沒想到居然穿在了那個賤女人的身上。她算是什麼東西,太子開口閉口雪兒雪兒的,她也配的上,也不怕折壽!!”
“噓,王妃小聲點吧。隔牆有耳啊。”
“我怕什麼,不就是四個侍妾麼,聽見又如何?倘若不是這王府太過無趣,她們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還敢在這裏偷聽!!”
伸手將眼前裝著殘花的花盆搬起來,朝著窗外扔去。
窗戶被砸出了個大洞,竹侍妾抱著鮮血潺潺的額頭,匆匆跑遠了。
“王妃,接下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