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雪看著跪在地上的趙婉兒,涼涼的歎了口氣。將端著的茶盞放在桌子上。
趙氏婉兒戚戚然道:“還請妹妹在太子麵前多多的為臣妾說好話,臣妾並不是有意冒犯的。太子若是怪罪,姐姐將命不保矣。”
林若雪皺了皺眉頭,很是詫異,突然有點懷疑李睿瀾的話。
眼前這女人哪裏有可憐相了?一口一個臣妾叫得歡,這分明就是在示威。
她悠悠道:“我隻是一個客人,寄人籬下。別人不攆我走便罷了,我怎麼敢老虎尾巴上拔毛?你求我倒不如直接去求太子,說不定他根本就沒有怪罪你的意思。”
她現在什麼身份都沒有,確實隻是一個客人。
不是李睿瀾不願意娶她。她自己也確實想在身世大白於天下之後再談論成婚的事情。倒不是她多麼貪戀公主的身份,她有著一身的醫術,就算什麼身份都不是,一樣可以活的很好,弄個沒有意義的頭銜,反而是一種累贅。
但是她應該擁有這個身份。這是母親留給她的財產,憑什麼要白白的便宜凶手?
這件事情全權交給李睿瀾來做,她也放心。他有著很多的資料,人脈和優勢,因此自己一直沒有插手過問。如果李睿瀾實在辦不了,她便會憑借著自己的力量來完成。
所以,在這件事情結束之前,她不會成婚。縱然現在金奴銀婢,大張旗鼓的住在這裏,她也隻是一個客人。
趙婉兒也不說話了,隻是跪在地上淒淒涼涼的抹著眼淚,看的她又不耐煩,又實在冷不下心腸攆人。
金杏看出了她的為難,涼涼的對著地上的人道:“趙側妃。我們小姐剛剛搬進來。您這個老人兒都辦不到的事情,我們小姐更是不會明白。太子也快回來了,有什麼話,您就當麵同殿下說好了。若是您覺得說不出口,您告訴我,我代您轉告也行。”
趙婉兒詫異的仰臉,驚訝的看著金杏,似是沒有看出這個剛剛調進東宮的丫鬟居然這麼大的膽子,同主子說話毫不留情。
再看看林若雪半天沒有反應的臉,情知今天是得不到什麼答複了。默默地起了身,退了出去。
林若雪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她也不是那種嫉惡如仇的人,人人都要生存,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想過的更好那是無可厚非的。有點小小的手段也不是罪無可恕。
雖然以前付夫人,林若雨,魯姨娘她們處處找茬,話裏話外皆是鋒芒。她也沒怎麼放在心上,能忍就忍了,甚至看見林若雨受到非人的待遇還會覺得她可憐,忍不住要幫她。
這麼多和她有仇的人,她隻記恨了三個。一個是林若冰,一個是秦惜蕊,為了個人的利益就想要她的命,令人發指。她斷斷不許。這實在是過火了。
還有一個就是辰國那位未曾謀麵的太後。差點將她扼殺在繈褓裏,放火燒了整個棲鳳閣,將無數的宮女燒成焦炭,骨堆如山。這樣的慘絕人寰的行徑她也不能接受。
金杏看她跑神的厲害,以為她是被趙婉兒氣壞了,不由得寬慰道:“小姐,您要是覺得趙氏煩的厲害,我就稟明太子,將她攆出去算了。”
林若雪詫異的回頭,她一個小小的丫鬟,哪裏來的這樣的本事?說話這樣好使?
金杏似乎感受到了她懷疑的目光,訕訕道:“小姐,太子殿下交代,絕對不能讓你受半點委屈。我也隻是奉命行事罷了。”
她點點頭,將心中的疑惑埋下。她不希望身邊的人算計她,那種被背叛的感覺很不好受。
映月忙完了手中的活計,過來道:“小姐,你看布置的如何?”
她打量著四周,簡簡單單的布置,牆上掛著一張山水圖,牆角蔥蔥鬱鬱的盆栽,幹淨利落的床鋪。一改當初的金碧輝煌,鋪張奢華。是她喜歡的樣式。看來映月跟了她這麼久,不是白跟的。
她滿意的點點頭。
一切都妥妥當當,井然有序,靜逸而安穩。她心裏卻有著隱隱的不安。揉了揉眉心,安慰自己不要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