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雪瞥見映月正在掩門,順口問:“怎麼了?”
映月轉過頭來笑道:“沒什麼。小姐,隻是有人喝醉了,那小二來要些醒酒的藥丸來。”
林若雪點點頭,目光順著窗戶看向窗外。玉盤高懸,冷風呼呼,外麵的樹影隨風而動。約莫剛剛子時。
她道:“沒事就好,睡吧。”
映月笑著應了,脫了衣服翻身上床,倆人繼續睡覺。
慕容熙然灌了一肚子的酒,又有些餓了,便叫喊著要吃的。客棧老板從未見過武功這般高強的人,隨便耍耍都能飛簷走壁。心中十分畏懼,又不敢勸說,隻得由著他,去後廂房將大廚踹了起來造飯,順便將醒酒的藥丸子碾碎,摻進飯菜,親自端至跟前,陪笑道:“客官請慢用。”
慕容熙然坐在桌子邊上,修長的手指捏起筷子,夾了一口,送至口邊,卻沒有放進嘴裏,而是輕輕的放下。
他斜睨起眼睛,盯著陪笑的老板,臉色陰沉。
老板心內咯噔一聲,臉上卻依舊是笑容滿麵:“客官覺得這菜不好吃麼?”
慕容熙然冷哼一聲:“你說呢?還是你以為我喝醉了,就不知道你的小九九了?”
老板趕緊求饒:“大俠饒命,小的眼拙,以為您喝醉了,這裏麵隻是醒酒的藥材。大俠您的武功真是天下第一,世上無雙啊。可惜小店裏的客人都是些笨蛋,有眼不識泰山。被您嚇走了,不過小的可就指望著那些笨蛋們謀生呢。”
慕容熙然看他說的粗鄙,便揚手製止了他。情知他是心疼銀子,量他也不敢說謊。伸手從袖子中掏出一錠金子,扔在桌子上,道:“我就代那些笨蛋賠你些銀錢,這總夠了吧?”
反正這趟是公費出門,到時候直接找李睿瀾清帳就是了。他才不心疼。
店老板看見如此大的一錠金子,眼睛都直了,這可真是人間處處皆驚喜啊。忙笑顏逐開,點頭哈腰不迭,順便去了後麵廂房,再一次將睡的呼呼的大廚踹了起來,吩咐他重新造飯。
大廚被折騰的不耐煩,正要發火,看見老板遞過來的二兩銀子小費,頓時清醒,手忙腳亂穿衣,一溜煙兒奔廚房去了。
慕容熙然吃了幾口飯菜,喊他們弄點熱水洗澡,便伸著懶腰上樓去了。哎,明天又是忙碌的一天。為了避免看見那死老妖婆,他隻能去別處尋一尋了。
李睿瀾從外麵回來。找了整整一天,依舊是毫無消息。
他拖著疲憊的身形進了東宮,所有人戰戰兢兢,不敢有一絲怠慢和錯誤。
誰都沒有看見過這樣的太子,迅速的瘦了下去,形容枯槁。雖然依舊是玉樹臨風,卻沒有了以前的那種和藹和溫潤。臉上總是陰沉一片,脾氣也漸漸的壞了下去。
期間五皇子和寧王也來了幾次,三人總是在商議事情,臉色皆不怎麼好看,是以現在整個興國人心惶惶,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幸而皇上的身體倒是漸漸的有了起色,硬朗的緊,所以倒也沒人敢有什麼小動作,隻是心內覺得不安罷了。
李睿瀾坐在桌子後麵,將頭埋在雙臂裏,身子竟是止不住的顫抖。
雪兒,你究竟在哪裏?為什麼我到處都找不到你?我再也不敢瞞你了,快些出來吧!
無痕急急忙忙的從外麵奔進來,由於過於慌張,竟然被門檻絆倒了。顧不得拍打身上的塵土,立即翻身起來朝著李睿瀾而去。
“太子,找到林若冰了!”
李睿瀾猛地抬起頭來,眼中殺氣一抹而過:“在哪裏?”
“寧王在辰國的探子來報,最近寒宮青果總是往一個荒廢了很久的別院跑,他便悄悄的跟了過去,竟然發現一個穿著藍衣的絕色女子。便暗暗地從送飯的小丫鬟身上打聽。小丫鬟也隻知道她是從興國來的,別的一概不知。他便猜測可能是失蹤已久的林若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