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雪也跟著苦笑,這件事情其實怪不得別人,是她自己太過輕敵,把人心想的太簡單了。
如今知道了自己是雙身子的人,來回奔波換地方是不劃算的,萬一動了胎氣就更糟了。但是倘若不改頭換麵重新來過,一個六七十的老太婆竟然懷了孕,傳出去更是荒唐。
怎麼想都不合適。好在現在剛剛兩個月,還看不出什麼,若是要搬走的話,還是趁早的好。
倆人一商量,都覺得還是趁早搬家的好,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倒時候映月依舊化妝成中年男子,將林若雪化成大著肚子的村婦就好。
映月想了想便道:“小姐,您放心好了,等過了這兩天。我就出去打聽一下,眼見就要過年了,這兩天街上未必有人。”
林若雪點頭,這個時代,新年便是最隆重的節日了,而且講究頗多,沒有哪個傻帽會在過年的時候去做生意,很不吉利。
其實她本不很在意這種節日,但是看映月期待已久的樣子。也不忍拂了這種歡喜,她的生活已經夠沉重了,再不找點樂子,她自己也要悶死了。
倆人買了門畫,對子。大紅色貼的到處都是,顯得喜氣洋洋,一掃這破屋子的沉悶。又割了幾斤臘肉,買了點時鮮的菜蔬。搗騰了一堆吃的,打算大大的犒勞自己。
映月正要去廚房將昨天買的豬肉剁成餃子餡,大門口卻突然出現幾個彪形大漢。
映月愣了片刻,隨即捏著嗓子道:“怎麼了?”
為首的人是個絡腮胡子,卻沒有說話,上下打量了她兩眼,道:“你就是神醫的兒子?”
映月道:“是我。我母親年齡大了,在屋子裏歇著。誰受傷了?”
絡腮胡子道:“我家夫人有請,麻煩你們跟我走一趟。”
映月道:“我母親年紀大了。走不得路,不能跟你們去…”
話猶未完,胡子身邊的人立即從背後抽出一把鋼刀來,架在映月的脖子上:“對不住了,我們夫人的命令,沒有誰可以不遵從。”
映月心驚膽戰,很快就有人進屋,將林若雪連著她坐著的椅子一並抬了出來。
她心中詫異,這是怎麼回事?
絡腮胡子馬上行禮道:“老太君,有勞了,我們夫人也是迫不得已,不當之處,還請海涵。”
林若雪心內一驚,難道是林若冰知道了她們的所在之處?不過若是林若冰,這裏沒有旁人,該把她一刀砍了才是,不會弄這麼多的花邊和噱頭,更不會有禮節。
想到這裏她定了定,問道:“你們夫人是哪家的?請我這半截入土的老婆子做什麼?”
胡子看她不甚願意配合,臉色就不那麼好看了,皮笑肉不笑道:“我們就是管傳話的,主子的事情,我們怎敢多問?您老跟著去就是了,沒壞處的。”
林若雪明白,形勢所逼,恐怕她們沒有第二個選擇,隻好點頭答應,是死是活,聽天由命吧。
胡子一行人還算是比較客氣。立即放開了映月。
不知道是嫌棄老婆子還是為什麼,沒有人願意背她,隻是連著凳子將她塞進了一輛很大的馬車裏,映月鎖上門,也鑽了進去。
她鬆了一口氣,幸虧,若是他們拉拉扯扯,說不定就暴露了身份。
馬車裏麵散發著一股子奇怪的檀香味道,這種檀香是很珍稀的品種,主要是用來寧神。一般用於偏頭痛的老年人,難道這夫人是個老夫人,老到走不動了?
不過同是老太婆,這差距也太大了,簡直就是劉姥姥和賈母的待遇。
馬車開了很長的時間,終於到了一個很大的宅院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