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沐十一吃完晚飯，抱著兔子抱枕坐在沙發上看春晚。
大人都自己玩自己的，打牌什麼的她也看不懂，隻好一個人無聊地看這些小品什麼的，也沒多大意思，不知不覺就有點困了。
不行，除夕說好要守歲的，怎麼能這麼簡單就去睡覺。
強撐著眼皮，沐十一坐著坐著就有些不穩當，突然伸出一隻手扶了她的肩膀一下。
“困了？”左亦辰的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笑容有些招眼。
“嗯……有點……”沐十一點點頭，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自從放假她整個人都處在半睡半醒狀態，而且特別容易犯困，整天睡覺都不帶醒的，每逢佳節胖三斤，她今天去稱了一下體重，比前一段時間足足胖了四五斤，這才多久啊，臉上的肉明顯就起來了。
“再這麼睡下去都快成小豬了，出來，今天有會有煙花，尤其十二點，估計會很漂亮。”
左亦辰拉著沐十一從房間出來，大人們打牌的聲音終於消失了，好像少了什麼催眠的東西，外麵清涼的風一吹，頓時清醒了很多。
沐十一最近胖了，又有了一點從前圓潤的可愛感，夜色裏微微眯著眼，有種讓人想要掐臉蛋的誘惑。
左亦辰和沐十一靜靜坐在台階上，還沒有人開始放煙花，天氣晴朗，很明顯可以看見很多星星，很少有這種滿天繁星的夜空，加上很久沒有看過天空，沐十一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今晚會有流星。”左亦辰突然貼近沐十一的耳旁，語氣帶著一點難得的喜悅。
“真的？！”沐十一很驚喜，“辰哥哥你怎麼會知道的？”
“本來今天就有流星，看今早天色有些陰暗還以為看不到，不過現在來看，天色這麼好，應該能看到。”
左亦辰托著下巴，忽然打開手機地圖，仔細尋找著什麼。
“十一，想去看流星嗎？”左亦辰微微笑著，輕輕扣在手機上的手指有種秀氣的美感。
沐十一眼睛一亮：“想啊，但是這裏估計看不到吧，樓層會擋住。”
“沒事。”
左亦辰忽然轉身進了門，沐十一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就看到左亦辰拿著一串鑰匙出來，朝她神秘地笑了笑，去車庫開出一輛車。
“來，我們去郊區的山上，那裏肯定能看到。”
沐十一有些驚奇，“辰哥哥你什麼時候考的駕照？”
“剛上大學就開始練了，剛開始也比較閑，練的就多一些。”
沐十一坐到車上，有種莫名的信任。
辰哥哥從小就比她厲害很多，似乎有些事情發生在他的身上立刻就變得理所當然。
兩個人靜悄悄開出大門，順著除夕晚上人很少的公路，車一直朝著郊區行駛，已經偶爾有幾聲煙火炸裂的聲音。
郊區黑漆漆的夜色裏，一個人都沒有，隱約能看到周圍高聳的山脈，漸漸有了幾盞燈，顏色昏黃，暈開一片亮色。
沐十一跟著左亦辰，手裏的手機照出一小片前方的路，因為是冬天，林子裏靜的有些可怕，另一隻手緊緊抓著左亦辰的衣角，抿著唇一句話都不敢說。
郊區的晚上好可怕，這些樹投下來的陰影怎麼都張牙舞爪的。
左亦辰忽然回頭，把沐十一從身後扯過來，攬著她的肩膀繞了一條近些的小路。
小路盡頭有一個圓石台，上麵是讓行人休息的石凳，除了半山腰橫生的兩棵鬆樹，幾乎可以看見完整的天空。
沐十一坐到石凳上，心裏有種奇怪的感覺。
是因為感動還是喜悅？
“辰哥哥，我隻是說了一句話你就帶我來這裏看流星，你這樣會把我慣壞的。”
左亦辰拂開額前被風吹亂的劉海，寵溺地笑了笑：“我不慣著你還能怎麼辦？”
……
“所以你到底有什麼心願？非要離開不可？”
漆黑的夜裏，一個男人頗為涼薄的聲音格外清晰。
“我還能有什麼心願，我現在隻想離開這裏，活下去。僅此而已。”
女孩同樣冰冷的聲音反唇相譏。
“那你就應該聽我的，跟著他走，他能給你一個生存的機會，隻要你聽話，這些不是問題。”
“我要的從來不是你給的，你給我讓開！”
一群男人衝上來，按住女孩的胳膊。
男人笑了：“一個小姑娘，別這麼任性。你現在無牽無掛，也沒人管你，跟我的人走有什麼不好，他們又不是豺狼虎豹，相信我一次又怎麼樣？”
“不可能。”女孩咬牙。
“拉下去，明天讓姓周的那小子把她帶走，一個月之內讓我看見成果。”
“是。”
女孩的呼救聲被掩蓋，隻剩下微弱的掙紮聲。
“姓周的，終於有你點用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