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努力了，學校安排的結果對她來說不公平。”林嘉熙堅定有力地回答。
“你這樣對你自己來說公平嗎？”班主任擰著眉頭，突然想到了某種可能，“如果是早戀這種理由的話，未免太可笑了。”
林嘉熙頓了頓，語氣一如既往地平淡：“單純欣賞，無關風月。”
的確無關風月，因為從不曾有過機會，所以從不曾有過開始。
不曾有過開始，就沒有什麼好解釋的，這句話，僅僅是對自己的解釋罷了。
班主任看他神色未變，也沒放在心上，隻攥著成績單的手緊了緊。
“走吧，我考慮一下，不過你可不要在學校通知發下來之後再後悔。”
班主任歎了口氣，說實話，即使沒有這次集訓營和過幾個月的特招，林嘉熙應該也可以進華大。
隻是這時間……整整晚了一年，這對他的未來，對他的發展，都不是一件好事，對他來說，這次決定其實也是很重要的，說起來輕鬆，沐十一過不過都是未知數，這名額，若真的有作用也好，一中多一個進華大的，若沒有什麼作用，沐十一還是沒有進華大……那豈不是浪費？
筆尖在成績單上打轉，勾出一片圓，密密麻麻繞著，中心是快要被完全蓋住“沐十一”三個字。
“林學霸，不需要的。”沐十一一直在門口站著，聽完了所有的一切，在林嘉熙進門之前伸出手臂擋住了他單薄的身影進班的動作。
“你聽到了？”林嘉熙並沒有非常意外，“這是我自己要做的事，和你沒有關係，你不用太在乎這件事，集訓營好好表現就好。”
他直接繞過了沐十一的手臂，徑直進了班。
林嘉熙一反常態的倔強執著，讓沐十一有些奇怪。
以前……林學霸都是很有耐心的，對她也沒有這麼不耐煩，今天難道是因為很討厭她偷聽了他和班主任的對話，所以才這樣麼？
沐十一咬了咬牙，無論對她有多有利，林學霸幫了她那麼多次，如果就連這次的名額都要林學霸讓出來才能得到的話，她幹脆不要了。
她想距離辰哥哥更近，不能用別人的未來做代價，那樣的代價她承受不起，那樣的人情，她也還不起。
下午最後一節自習結束，沐十一收拾了桌子上的書，匆匆跑向辦公室。
如果慢了，班主任就會下班，這名額的確定，她並不知道什麼時候截止，萬一是今天，林嘉熙的名額又真的讓給了她，她會愧疚一輩子。
“報告！”沐十一推開辦公室的門，閉上眼睛長舒一口氣，門還開著，還好還好沒有晚。
“你找誰？”一個黑色風衣的女人站在辦公室，手裏拿著一打資料，邊收拾邊說，“這會兒老師都已經下班了，你看看時間，六點半了，老師都是六點下班。”
“我……”沐十一語塞，她其實知道的，但是自習課沒有課間，今天找了班主任幾次都因為開會沒有人，她也沒辦法的。
然而她失落之下又看了那女人一眼，突然覺得有些熟悉。
“你……”沐十一記性不太好，一向記不太住萍水相逢的人。
但是……莫名就很熟悉。
“我是那天左亦辰的學姐，”那女人從資料裏再次抬頭，“我們見過的。”
沐十一有點震驚，原來那個妖豔的學姐，在不化妝不穿紅衣的時候，美得這麼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