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距離這裏那麼遠,怎麼會有身份不明的華國女孩出現在這麼偏僻的鎮子裏?”
院子裏的金發女人喃喃自語,這裏風景很不錯,依山傍水,民風又樸素,她才帶著自己的丈夫和兒子來這裏隱居的,沒想到才到這裏不到一年時間,就出現了這種身份不明的人。
她身旁的男人,眸子裏同樣閃過一抹不安。
身份不明才是重點,至於國家,這根本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之內。
兩個人從院子裏走出去,看到自己的兒子在草叢邊蹲著,正探著那個華國女孩的鼻息,不禁渾身一震,正想讓他停止這個動作,卻看到他們的兒子回頭燦爛一笑:“她還活著!”
實在不是他懷疑,沐十一此刻由於藥物作用而臉色蒼白呼吸微弱,看起來沒有半點生氣,不探一下鼻息,根本不能探知她是否還有呼吸。
夫婦二人對視一眼,扒開女孩的手腕上覆蓋的衣物,看著光潔白皙的手臂,才齊齊鬆了口氣。
當年那場浩劫,還是讓他們養成了多疑的習慣,對每個人都不能信任,更何況一個來曆不明的他國女孩。
確認沐十一沒有任何威脅之後,女人一個眼神,男人把沐十一抱進院子裏,放在剛才女人躺著的躺椅上,女人緩緩上前,仔細觀察了一下沐十一的神色,眸光不再那麼冰冷,“這女孩隻是服用了過量的鎮定劑和致人昏迷的藥物,不會有太大的問題,神經受到的損傷自然無法避免,不過既然沒有大的問題,恢複也是遲早的事。”
末了,看自家兒子一臉茫然,捏了捏兒子的臉頰,笑得溫柔:“你要學的還多著呢,以後不許再把安娜老師的誇獎當做真的了,都告訴你安娜老師隻是開個玩笑,你還真的就不學了?家裏的醫術還等著你繼承,今天的醫書背過了嗎?”
男孩乖巧地點點頭,繼而疑惑地看著依舊昏迷的沐十一,“媽媽,神經受到損傷是什麼意思啊?”
“就是短時間之內,她恐怕醒不過來了。”
女人眸間隱隱有一絲不甘,卻不知來源於何處,眨眼就消失了,男孩沒有看見,隻是一心撲在這個外貌和他們一點都不一樣的女孩身上,左看看右看看,覺得華國的人長得大抵都是這樣的黑發,也該是黑眸,看著竟然還挺舒服的。
看自己兒子隻是好奇,女人也沒有再管,和男人一起走進房子裏,讓兒子自己去玩。
男孩徹底沒有了拘束,用手指戳了戳沐十一的臉頰,眸子裏的興味遮都遮不住,然後似乎更大膽了一點,伸手摸了摸她的眼睛,因為昏迷,他看不到眼睛的顏色,隻能想象一下黑色的眼睛會是什麼樣子了。
從他很小的時候,家裏就似乎有了很大的問題,才搬來了這裏,從此,他再也沒有見過除了這裏的居民以外的人,這個華國女孩,是他這輩子見過的第一個外來人。
沒想到第一個外來人就是一個別國的女孩,他有些興奮,回到房間提筆寫下今天的日記。
“今天院子外的小草叢裏有一個華國的女孩,雖然她現在被人害得不會說話也不會笑,我也看不到她的眼睛究竟是不是安娜老師說的那樣,是黑色的,但是我就是知道,黑色的眼睛一定很特別,黑色的頭發和不那麼白的皮膚也一樣特別……這麼久了第一次見過外麵的人,也不知道外麵的世界是不是也一樣是背醫術數葉子,等我長大了,一定要去看看外麵的人,外麵的世界,然後把那些好看的東西記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