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依舊笑著,沐十一迫切地尋求一個答案,緊緊盯著她的眼睛。
“我們家世代行醫,疑難病症自然見過不少,雖不是如今那些專業院校出來的所謂高材生,可我的母親,當年也是名震一方的名醫。”
“這點小病症,放在外麵那些醫院裏,可能還真的不太好處理,不過……我有辦法。”
沐十一目光一變,眼淚逼到眼眶裏停下來,幾乎感動哭。
女人卻還是那淺笑著的模樣,雖然她剛才對外界醫生有些明顯的不屑和嘲諷,但是……不知為何,在她看起來,這笑容依舊是溫柔的。
有時候人的麵具,真的隻是麵具,無論外界有什麼變化,都不會改變。
“敢問您的名字?”
“不必知道了,”女人還是笑得溫柔,就像是在對著自己的孩子輕語一般,可話的內容又分明不是這樣的,“如果姑娘隻是想把自己的病治好,其實也不難,幾日就可以。到那時候,我讓我丈夫,送你回去。”
這女人似乎很謹慎地在防著她這個所謂的外人,這應該不是針對她的,可能她當年也經曆了什麼很嚴重的變故,才導致了如今對一個陌生人要無處不防,從名字到居住地點沒有一個可以透露的局麵。
可能是真的有人要對他們一家做什麼事情,所以這女人才會這麼謹慎吧……
沐十一隻能這麼想。
深夜。
門外有些希希索索的聲音,還有某些人的低語聲,沐十一隻當是救她的那一家子中有人醒了,沒怎麼在乎,在客房翻了個身,蒙住頭繼續睡。
這小鎮這麼偏僻,也該是民風淳樸的一個地方,其實也不該有什麼小偷啊之類的壞人的,這大半夜的,也隻能是那一家子自己在說話了。
可是下一秒,她聽到了掙紮中發出的求救聲,以及碰到了東西,物品落地的碎裂聲。
出事了!
沐十一赤著腳走向門口,扯開一條縫,一隻眼睛透過門縫看著外麵。
燈火通明的客廳,沒有一點深更半夜的氣氛,一群人圍著一個孩子,為首的那人伸手掐著那孩子的脖子,孩子顯然已經缺氧,掙紮著想要逃脫,卻隻剩下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和撞擊到花瓶,花瓶落地碎裂的聲音。
沐十一不敢置信地捂住嘴,這裏人是可以執槍械的,這些闖入的人都拿著槍,那男孩……隻有十四五歲大小啊!他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對一個孩子這麼殘忍?那為首的人,手指緊緊掐著那孩子的喉嚨,就不覺得自己的手指發燙嗎?
難怪那女人對外人防範得如此嚴密,滴水不漏,可這地方……這地方到底是怎麼泄露,才讓這些人找到的?
她看到那會醫術的女人從另一間房間出來,手裏拿著手槍,她身後的男人,也緊緊握著槍,跟著她的腳步走了出來。
女人看到自己的兒子被人掐著,眉頭緊緊皺了皺,隨即看向那個為首的人,聲音冷漠:“你是誰的人?今日來這裏有什麼目的?我夫婦二人平生也沒有怎麼惹過什麼人,你們不覺得自己上來就掐著一個孩子,太過無恥,殘忍嗎?”
男孩眼眶裏一汪淚,顯然也沒見過這架勢,有些慌亂,掙紮的動作卻停了下來,他顯然意識到了,成年男人的力氣比起他一個少年,還是大得多的,掙紮沒有用處。
他被那人狠狠扔下來,砸到地麵上,發出一聲悶響。
男孩吃痛,卻發不出聲音,擔憂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麼,卻因為剛才過度缺氧隻能大口喘著氣。
沐十一看著都覺得難受。
“如果你們是那個人的人,近日能給你們透露消息的,恐怕隻有一個人,你不說,我也會知道。”
女人笑得諷刺。
“哦?夫人認為會是誰呢?”
為首的那人轉過頭來,金發碧眸,五官帶著外國人特有的深邃,臉頰上長長的一道刀疤從右邊眉角一直延伸到右邊臉頰中心的地方,看著異常猙獰。
“前幾天來了個女孩子,雖然被人下了藥,卻不妨礙你們安裝定位係統……你們早就猜到我們在這個鎮子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