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去……”
“你……姑娘你說什麼？”
黛絲背對著沐十一，任由她靠著自己睡了一夜，此刻一睜開眼，就聽到沐十一在睡夢中喃喃自語。
其實她有聽清，問出這一句，實在多餘。
她低頭沉思，把沐十一輕輕放在石頭上，身上的被子鋪在她的身下，轉身離開。
再不把她的病治好，恐怕這小姑娘思鄉之情都要蔓延成災了。
男孩感覺到有聲音，昨晚又嚇得不輕，警醒地坐了起來，卻發覺是自己的母親。
黛絲抿了抿唇，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男孩也抿唇，看了自己的父親和沐十一一眼，點了點頭。
黛絲走進院子，翻出一本泛黃的書籍，動作很輕地翻了翻，找到了自己要的東西，又輕手輕腳合上，放了回去。
三十七……
黛絲從自己的房間裏翻出一個盒子，方方正正的，分著整整四十九個格子，每個格子裏都還有一個小盒子，包裹得嚴嚴實實。
她頓了頓動作，似乎有一瞬間的猶豫，隨即下定決心似的，拿出第三十七個格子的東西，打開。
她眯了眯眸子，口中喃喃：“最快的隻有這個方法了……這個恩情就算還清了。”
……
“你好請問可以調一下監控嗎？”
“您……調監控做什麼？如果需要，請先登記一下。”
左亦辰站在屏幕前，拿過筆，快速簽上了自己的名字，隨即跟著引領的人到了另一個房間。
“這裏所有的攝像頭在一周以前的監控。”
左亦辰看著那人打開監控錄像，眸子凝住。
“您沒有具體的時間線索了嗎？”
“……下午。”
“更具體一點的？”
“沒有了。”
那人似乎輕微歎了口氣，“您這個時間跨度從下午一直到晚上，恐怕要找到真的很難。最近很多人都調過這裏一周以前下午的監控，都沒有看出什麼。您是和他們一起的吧？”
左亦辰點點頭。
聽這樣子，應該是了。
那人定了定，原地站了一會兒，大概覺得他八成是沒希望找到了，直接走了出去，關上了門。
本來看這樣子，八成是家裏丟了重要的東西，他們這種負責監控錄像的人也不太好問，可這麼多人一而再再而三地來，就不隻是重要的“東西”丟失這種問題了，這一大家子的，八成是丟了個孩子。
他想著那些五六歲的孩子被人販子抓走的樣子，腦子裏頓時充斥了孩子的哭聲，覺得有幾分淒厲。
真可憐……
他搖搖頭。
左亦辰盯著屏幕，看了一整個下午，幾乎是同步看著，沒有放過一個細節。
直到快晚上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大樓裏走出去，他一眼認出來。這個應該是顏言。
緊接著，一個人低著頭走出來，向四周望了望，似乎在看某些人還在不在，她應該是發覺人已經走遠了，才抬起頭，快步走向一輛出租車。
按照警察的思想，看到這裏八成會覺得這人是個做案子的，鬼鬼祟祟不說還躲著人，有很明顯的躲避目標，這一切都指向那一個答案。
“顏言，你那天是不是和十一有什麼衝突？”
左亦辰熟練地找到沐十一以前用他的手機打過顏言電話之後存下的記錄並撥通，直接了當地問了自己想問的。
顏言在那邊愣了愣，“沒有衝突啊，我們一向都是那個樣子的……等等……我好像想起來了……”
顏言回憶著那天沐十一的舉動，和後來她下樓沒有找到的身影，忽然覺得這裏真的很不對勁。
“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十一那天被我問了幾個問題就不太想理我，後來我下去找她沒找到，還真有可能是在故意躲我，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