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白臻楞在原地，根本消化不了這個事實。
兒子他明明說，他明明說事成之後一定會離開這裏遠遠地逃開，畢竟沐十一這小丫頭一沒，所謂的仇也就沒有了，可為什麼，為什麼他還會在這裏？
而且最棘手的是，他被這些人發現了。
“是不是很意外自己的兒子怎麼就沒有逃走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原本這個地方有多遠，你也可以想象到對不對？”方清瑤明明笑得明媚，卻偏偏給了白臻一陣冷意，“白臻，你活了這麼多年，最後連自己的兒子都不了解，你一個母親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什麼性子，你可真是失敗。”
“你知道什麼！”
白臻忽然從地上站起來，皺著眉衝方清瑤大喊了一聲。
方清瑤嘴角弧度不改。
“可算是從地上起來了，地上涼不涼？終於發現自己的話一點用處都沒有了？白臻啊，我又不是你，我對自己兒子很了解，我很信任他，你嘛……一個外人，我信你才有鬼了。還有，你們家那一直被你護著的兒子為了蘇家得罪了我們，可他恐怕還不知道，他根本就不是蘇家的血脈吧。”
“阿木他就是蘇家的人！你們胡說什麼！”
白臻一直以來的偽裝被迫打破，不管不顧地爭辯起來。可是顫抖的手指和嗓音，讓人覺得這分明是有鬼的。
“阿木他是蘇家的人？這句話……當年蘇家還在的時候你說我還覺得你是有利可圖，如今你再說……我隻覺得你傻。”
“調換了DNA的親子鑒定，把蘇以願的和蘇以木的換了換？這就是後來他一直需要幫助蘇以願的原因？”
淩洛從房間走出來，扔出一張白花花的紙。
“這是……親，親子鑒定……”
白臻的臉，徹底失去血色，似乎被人觸碰到了什麼禁忌，或者說是連她自己都最不敢觸碰的東西。
“你一個女人家，從初戀做成了小四，原本我還以為你真的就這麼失敗，結果我去了一趟醫院，偶然間就想到了一些事情，順帶著一查啊，一威脅，那些醫生護士啊，就全都招了。你該感謝他們的，如果沒有他們，我到現在還對你誤解著呢。”
“小四固然是失敗的，可是你把他給綠了，這性質就截然不同了啊，白臻？”
白臻退後幾步，腳跟差點踩空最後一階台階。
這些……原來這裏的人全部都知道，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輸了，”白臻低著頭，沒人能看清楚她的表情，“我兒子的確是做了那些事，我也是知道的。他並不知道自己不是蘇家的人，你們的調查結果，都是對的。”
方清瑤立在原地沒有動靜，隻是嘴角的笑意反而消失了。
白臻抬起頭，麵無表情，眼神空洞，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女人根本就是想讓她承認這些東西然後讓她兒子把那沐十一找回來，可是這會兒她說出來，她卻忽然很冷漠的樣子。
方清瑤這個人畢竟是在商界混了這麼些年，果然不是她一個什麼都沒有管過的婦人家可以相提並論的。
隻這心思，她這個偽裝多年的人，恐怕都沒有她的城府深，至少，她根本就看不透，這個女人的心裏，究竟在想什麼。
“既然你都承認了，請讓你兒子把我女兒換回來。”
淩洛一向都是溫和一些的，相比方清瑤來說。
可現在關係到自己的女兒，就連淩洛說話的語氣，都能凍死一個人。
白臻似乎想到了什麼，眸子一閃。
“你女兒現在恐怕已經死掉了。”
方清瑤忽然抿唇，上前一把抓住白臻的衣領。
她比白臻高得多，現在這樣子有著難以直視的壓迫感。
“你剛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