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分數，放在自己眼裏可以原諒，放在辰哥哥眼裏，八成就是……
罪不可赦！
尷尬得想要清嗓子，卻連清嗓子的聲音都不敢發出來，弱弱地回了一句：“我，時間過了太久，我給忘了……”
這中間發生的事情這麼多，忘記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左亦辰似乎思考了幾秒鍾，沉默過後，突然站起來，打開了沐十一身前書桌右邊的小抽屜。
一打印刷過的A4白紙，把沐十一所有的記憶都喚醒了。
“語文一百零六？”
“語文一百零三？”
“語文一百零五點五？”
這是最近三次考試的……語文成績。
左亦辰臉色有細微的變化，沐十一不用想都知道這一定是生氣了。
她害怕的東西，一直都不敢接觸，所以……這麼久以來，似乎真的半點進步都不存在，或者說進步的趨勢很微弱，並且隨時會回到原來那個狀態。偶爾爆發，也……隻是偶爾。
“十一，你這個語文成績……很拉總分。”
她知道啊。
“可能就因為這個成績，上不了華大。”
她知道啊。
“如果你……實在對語文害怕的話，就試著專門去戰勝它，如果最後還是不行，那，其實我也不想逼你上華大。”
她……不是因為逼迫，也沒有人逼迫她上華大啊。
“我能學好的，”沐十一低頭看著自己的錯題，“不是說語文是個積累學科嘛，速度上會慢一點，不過既然我是一個如假包換的華國人，這種事情怎麼會成為困擾？”
左亦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出去。
他在這裏或許真的會影響到她，把該說的話說完，還是快點離開好了。
左亦辰剛剛從房間出去，沐十一的手機就響起來了。
“喂，”沐十一正想接後半句，被一聲怒吼直接打斷。
“你是沐十一？”
奇怪，這聲音聽著怎麼這麼耳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那聲“您是哪位”，被沐十一咽在肚子裏。
“是的。”
“你聽不出我的聲音了是嗎？”
這個聲音沙啞到連本音都幾乎壓了下去，還那麼低沉，沐十一隻能聽出一絲絲熟悉感。
“我……能感覺出來很熟悉。”
“嗬嗬。”沙啞的嗓音發出一聲輕笑，結合那令人難受的嗓音，真的很難聽。
“我是……左亦辰的學姐，讓你有機會參加華大特訓營的那個人，夏瑾沐。”
沐十一隻是一瞬間的驚訝，隨即認真回答她：“你的聲音，真的變了很多。”
從那麼美的音色變到如同八十老婦的難聽沙啞，夏瑾沐想必也經曆了大變故。
果然，在她的人生不那麼順風順水的同時，有人的日子過得也不是太好啊。
“我想請你幫一個忙，”夏瑾沐說話似乎很費力，也很用力，“我……能不能幫我，把蘇以木送進監獄？”
“蘇以木？這個人的名字，和蘇家……”
“他就是那個私生子？”
沐十一突然想起來，那天她恍然間看到的，帶走她的那輛車上，司機雖然帶著口罩，卻依舊露出的眼睛，那麼像……以默哥哥。
“嗯。”
這問題似乎已經不用回答了。
而且夏瑾沐的嗓子，聽起來幾乎到了極限，隱隱可以聽出她在忍痛的感覺。
“說過不許你說話，你竟然在打電話？”
“我打電話……關你什麼事？”
“你又忘了？你現在已經嫁給我了，你不是一個人了。”
夏瑾沐的手機掉落在地板上。
沐十一很好奇，她身上究竟都發生了什麼，導致嗓子毀掉了，還莫名其妙多出來一個蘇以木，以及……現在她身旁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