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了蘇微雅的電話,丁筱雨覺得非常的不妥。
蘇微雅那個女人不是自己說說她就會妥協的,她有必要當麵去說清楚。
被那個女人牽著走的時候也到了。爸爸是希望她幸福的,但顯然她和蘇微雅走不會幸福,而且她給了她機會了。
她給了她展現她‘母愛’的機會,給了她挽救她良心的機會。
哪怕是假惺惺的溫柔,她即使厭惡,為了那遺囑她也可以忍。可那個女人給她的是什麼?
羞辱、隨意的安排、以及支配,她就像是忽然之間養了一隻自己不喜歡的小狗,不能扔掉,所以給狗安排了一個地方,然後用俯視的眼光看著它,對它說:我給了你天大的恩賜。
明明什麼都不知道,明明不是想做自己的母親,到如今,她也仍然沒有意識到生下自己卻沒有養活自己是件多麼殘忍的事情。
在她眼裏,自己和那種阿貓阿狗沒有任何區別。
她就不該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她根本不需要母親,所以她不出現更好。她的出現隻會叫她更加意識到自己其實有個母親,有個殘忍至極,沒有人心的冷血的母親。
換上衣服,丁筱雨打開了房門,曆戰沅和曆少越都在樓下,馬上就到吃飯的時間了,她得想個合理的借口才行。
才剛走下樓,丁筱雨就聽到曆少越和曆戰沅似乎在說什麼,曆少越的視線掃向她,眼睛一亮。
“筱雨,我正想上樓找你。”曆少越幾步跑過去拉住她的手腕道:“你過來。”
丁筱雨興致不高,勉強的扯了下嘴角道:“少越,我……”
曆少越根本不聽她說話,拉著她到了客廳,打開客廳的禮盒,裏麵是一件漂亮的禮服,曆少越得意道:“給你的,我特意叫人從法國定做的,半個月前就開始製作了,怎麼樣,我的品味很好吧。”
丁筱雨看著那禮服,手一點點的收緊了。
禮服很漂亮,非常的漂亮。可是對不起,我不打算穿。
我根本沒辦法出現在你的生日派對上,和那個女人……一齊。
曆少越看著她木然的表情,心亂跳了一下:“怎麼了……你不喜歡這個樣式嗎?那、那要不然我再去找人重新做一件?”
丁筱雨隻的好累,一直隱瞞著,努力的隱瞞著一切,卻因為曆少越喜歡蘇微雅所以屢屢都被推到最危險的位置上。
我不想你們知道啊,不想讓我最在意的你們看到我狼狽不堪的過去。為什麼少越你不能幫幫我呢?
丁筱雨很清楚這不是少越的錯,和少越沒關係,但是她控製不住的厭惡。
就像是沒有哪個小孩子會希望自己最好的朋友,和自己最討厭的人一起玩耍一樣,她心裏很不舒服。
退後一步,丁筱雨臉色很差的抑製著內心裏狂暴的騷動道:“抱歉,不是禮服的事情,我還有事。戰沅哥,我、我有事情,要出去了。”
丁筱雨說完就要走,曆少越一下子拉住了她,眉頭蹙的厲害:“你怎麼了?為什麼臉色這麼難看,我選的禮服很差嗎?如果你不喜歡你可以和我說啊,幹嘛甩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