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擺手:“咱倆之間,說什麼謝。我明天就和我哥約一下。”他這才縮回了被窩:“現在先睡覺吧,汪汪晚安。”

裴晉洲才平息下去的蠢蠢欲動,便又被這句“汪汪”撩了起來。他忽然抬手,捏了下紀西知的耳垂……手感非常好,細細嫩嫩軟軟的,勾得他心裏癢。紀西知十分敏[gǎn]顫動了下,立時炸了!他轉過身與裴晉洲對峙:“晉洲哥你又幹嘛?!”

裴晉洲的聲音帶著些許暗啞,藏在那一本正經的語調下:“睡什麼覺?喵喵晚上都是不睡覺的,得好好抓耗子。那邊有一窩大耗子,汪汪帶你去。”

紀西知怔了怔,身體便放鬆了。他立時有了興致,當初心動小事寫“配合我即興的演出”,其實說的就是陪他玩奇奇怪怪的扮演遊戲。紀西知吃吃笑了:“不去,汪汪去幫我抓吧,狗都可會拿耗子了。”

裴晉洲對突然做狗接受良好:“我幫你抓可以,抓回來你吃嗎?”

紀西知:“……吃呀!”

裴晉洲:“好。”

他真起身,朝床下行去。紀西知意外,便見男人摸黑行到了洗手間,在裏麵窸窸窣窣一陣,折返回來。紀西知疑惑:“晉洲哥你去幹嗎了?”

裴晉洲隔著被子壓在了他身上。他的手掀開被子一角,探了進去:“給你抓了隻老耗子,又大又肥,快來吃。”

紀西知隻覺被窩被掀起,有什麼東西便鑽了進來!那東西在被窩裏上下亂竄,仿佛真是一隻活物。紀西知驚得一聲低呼:“什麼東西?!晉洲哥你不會真抓了耗子吧?啊啊拿走啊!”

他縮著身體躲,裴晉洲卻抓著那東西一路向上,最終按在了他臉頰。軟軟的絨絨的,真像一隻長毛的小動物。紀西知一邊大叫,一邊借著微弱的燈光努力去看,啊啊啊就便成了哈哈哈:“哈哈哈才不是耗子!是毛巾!晉洲哥你騙我!”

裴晉洲這才悶聲笑了:“就是耗子,喵喵快吃,別浪費了我狗拿耗子的苦心。”

紀西知笑著掙紮推搡,奈何力不如人,裴晉洲將他壓得死死的。於是他嚐試縮起身體,可動作之間膝蓋卻碰到了什麼。裴晉洲一聲悶哼,片刻坐起了身。

紀西知並無所覺。成功逃脫後的他裹住被子卷出了個蠶蛹,嘻嘻笑道:“我突然發現我吃飽了,汪汪你抓耗子辛苦了,還是你吃吧!”

裴晉洲坐在床沿,沒答話。片刻安靜後,紀西知意識到了不對:“哎?你沒事吧晉洲哥?”

他剛剛因為掙紮不動,後來幾乎是使出吃奶的勁了。這若是撞到了某些重要部位……還是很要命的。可紀西知仔細回憶,又否認了這種可能:他記得自己碰到的地方都很硬,不可能撞到什麼要緊部位。

他爬起身,湊到裴晉洲身旁:“晉洲哥?撞你哪了,要我幫你看看嗎?”

裴晉洲深深呼吸:“……沒事。”

撞得不是很痛,就是小少爺扭來扭去……連帶撞那一下也有點刺激。黑暗之中,裴晉洲克製著平複身體。可紀西知發現他沒事,卻是毫無預兆搶了他手中的毛巾,就往他睡袍裏一通亂塞:“哈哈哈耗子送給你!”

他塞玩就跑,鑽回了被窩,玩得是真開心。裴晉洲將背後的毛巾扯出來,舌尖抵了抵牙。

紀西知卷著被子,滾啊滾到了床角。才剛躺平,便有一片黑影當頭罩下,裴晉洲再次撲了上來,重重壓在了他身上!紀西知明知這隻是晉洲哥陪他玩遊戲,可這一瞬,還是莫名生出了一種被狩獵的緊張感……仿佛麵前不是對他縱容寵溺的晉洲哥,而是凶猛的野獸,帶著渴求的獄望虎視眈眈。

紀西知有點慫了。他放軟了聲音,開始討饒:“不來了不來了,晉洲哥我們睡覺好不好?我想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