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知的男朋友,知知這次就是陪他出國的。”
紀西知麵無表情看伊凝,伊凝隻是朝著老人笑。羅姨沒有察覺這暗流湧動,佯怒拍了下伊凝:“你也是,都不提前告訴我!家裏都沒買什麼菜,怎麼招待客人!”
伊凝就如尋常的母女聊天,建議:“家裏不是有牛排嗎?把那個解凍燒來吃吧。”
羅姨點頭應好,就朝冰箱去了:“主要是我做牛排不是很好吃的,我還是比較擅長燒中國家常菜……哎知知,別站了,快帶你朋友去坐坐。凝凝,給客人倒茶,準備點水果……”
她去了廚房忙碌,紀西知和裴晉洲在沙發坐下。美短邁著貓步走到紀西知腳邊,嗅了嗅他的褲腳,仰頭衝他“喵”了一聲。
紀西知伸手摸了摸它圓圓的腦袋,它便跳去了紀西知的腿上。伊凝倒來茶水,送到紀西知手邊,紀西知不接,她便放在了茶幾:“呼呼還認識你。”
紀西知沉默著。他不是來和這個人敘舊的,可羅姨和呼呼的出現的確打擾了他的情緒,讓他無法拉下臉:“你怎麼和你媽說的?”
伊凝在紀西知側旁的沙發坐下:“我說你們擔心我會被鍾英哲報複,就送我出國躲一躲。”
呼呼躺在紀西知腿上翻肚皮,紀西知將手放在那肚皮上,隻是不肯摸:“你媽媽相信了?”
伊凝低低道:“她眼神不好,也看不了手機電腦。這邊也沒中文報紙,我說她就信了。”
紀西知仿若自語:“是了,有什麼不信的?我們一直對你這麼好,送你出國避風頭,的確是我們會做的事呢。”
伊凝眼睫飛速眨了眨。客廳中有片刻安靜,伊凝拿起了羅姨剛剛打的小小毛衣:“媽媽眼神不好,卻一定要給宇成哥和易曼姐打寶寶毛衣。她說外麵的毛衣不保暖,她慢慢打,過幾年也就能有幾件了……那時易曼姐的孩子也該生出來了。”
呼呼“喵嗚”夾子音叫著,紀西知終於心軟,摸了摸它的小肚皮。裴晉洲忽然開口:“你母親真是位懂得感恩的人。那麼冒昧一問,伊小姐本人又打算為紀家做什麼?”
伊凝臉色一僵。問題終於避無可避,被裴晉洲甩在了她麵前。伊凝目光閃躲:“裴總……可以讓我和知知單獨說幾句話嗎?”
裴晉洲盯視她,伊凝垂下了頭。裴晉洲輕笑一聲,站起身,行到了窗邊。
明顯是能聽見兩人對話的距離,可伊凝也不敢再提。她看了眼在廚房裏唱著歌忙碌的母親,聲音愈低:“知知,當時我實在是沒辦法。鍾英哲威脅我,如果我不改口,他遲早會找到機會殺了我。你不知道他有多少人脈,你不知道他多可怕……”
她顫唞緊緊抱住自己,眼神恐懼,仿佛又陷入了那些噩夢裏:“你們對我那麼好,我怎麼會想害你們?我都和媽媽說好了,以後我就在紀家打工,我不要工資都行,我就想和你們一家人在一起。可是、可是你們也保護不了我一輩子啊……”她低低嗚咽:“知知,你不懂我當時的處境。任是誰與我互換,都會做出和我同樣的選擇,我隻是想活下去……”
紀西知陡然怒了:“我不會!”他壓著聲音,語調急促:“不管什麼情況,我都不會傷害幫助過我的人!更何況,你明明還有其他選擇,你可以選擇相信紀家……”
呼呼被驚著了,翻過身跳去了沙發下。伊凝用力搖頭,又胡亂點頭,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我不敢賭啊!紀錄傳媒根本沒法和鍾英哲比,我當時也不知道你和裴總熟識,我還要保護我媽媽……”
紀西知狠狠捶沙發:“閉嘴!”
廚房中的剁菜聲規律傳來,紀西知深深吸氣:“我不想聽你說你多苦多難,因為紀家比你更苦更難。你今晚就收拾東西,跟我回國參加二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