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緣沉穩的麵上浮現微微的錯愕之色,這對他而言已經是很大的反應。
極光是早已料到,反而不吃驚。
海鹽額頭上有冷汗冒了出來,他下意識看了極光一眼,道:“你從哪裏找來的妖孽?”
極光哈哈一笑:“現在相信了吧?我跟你們說過多少次,生活技能是一項很好很健康的運動,我就是采了一株藥,釣了兩天的魚,然後就認識白夜了。”
打了過一百招,白夜長劍一收,同時身體直退,道:“到此為止了,我內力不足。”
他雖然能用本身的才華彌補招式上的差距,可是內功卻是例外,基礎內功所修煉出的內力是實打實的量少,好在基礎武功所需的內力也少,才支持這麼久。
假如今後他需要學高階武功,最好先找一本內功心法來,以免內力支撐不住巨大的消耗量。但是,太差的內功心法——比如現今市麵上流行的——他也看不上。
白夜收了手,半船花月夜趁機停了下來,他敗象已經盡顯,好在白夜內力欠缺,否則這回麵子裏子都完全丟了,等白夜往嘴裏扔了兩顆藥,半船花月問道:“請恕小生冒昧,白夜兄是如何做到的?”
雖然明知道這麼直接詢問別人絕招不大禮貌,但好奇作祟,半船花月實在顧不上這麼多,躑躅一下還是開了口。
不光半船花月,海鹽等人也都靜靜地豎起了耳朵。
白夜輕描淡寫道:“計算提前量,猜測對手的攻擊意向,然後直接向對方弱防護部位會經過的那個位置出招,其他的便是靠直覺和本能了。”
無非是計算兩個字,當然,這麼做有一個前提,那便是他與對手的速度相差不要太遠,花月不是以出手速度見長的玩家,所以他在計算提前量後,可以在招式的花樣展開前規避,可假如遇到一個專注快速和準確的玩家,他現在的水準能否避開尚是兩說。
還有些更複雜的白夜沒說,也不方便說。
半船花月回想起來,也若有所悟,難怪他方才打起來那麼不痛快,原來白夜根本就不被他的招式所迷惑,而是直接算準提前量進行攻擊。
隻是說來容易,想要照做,卻是千難萬難。
半船花月想了想,轉頭看向隨緣:“我們來試試。”
隨緣沒說話,隻沉默走向半船花月。
雖然半船花月沒有說明,但彼此間的默契早就知道要試什麼,兩人一個用掌,一個用拳,一招一式地拆解起來,白夜避開戰團,來到方才隨緣站的地方,就地打坐,練練內功。
運功數個周天,白夜自覺恢複完備狀態,方再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前方正在交手的兩人,隨緣和半船花月,花月用的還是方才的掌法,而隨緣用的卻是一套簡練的低階拳法,隻是他做不到如白夜一般預判攻擊,所以這回占上風的是花月。
見白夜關注起戰況,一旁的海鹽湊過來解釋道:“隨緣用的是他早期的一套長拳,已經很久沒拿出來用了,折算起來,攻擊不比你的基礎武功高多少。”
白夜又看了一會便收回視線,不再關心。
即便眼前是武學玩家金字塔中頂端的幾個人,他們對武學的理解,也依舊處於最淺薄的初級階段,而白夜所展現出來的,卻是武學中返璞歸真的頂尖素養,這就好像讓小學生去學大學知識一般,根本學不會。
一旁海鹽倒是興致勃勃,不住地大呼小叫支招:
“小船!這招往上一點!”
“隨緣!反應再快點!快快快!”
到了後來……
“小船!掐他咪咪!”
“隨緣!踹他JJ!”
正在試招的兩人臉色越來越黑,忽然齊齊停戰,像抓小雞一樣一左一右把海鹽拎起來,拖進不遠處的小樹林裏,不多時,林中傳來淒厲的喊聲。
極光搖了搖頭:“嘴賤是一種病,得治。”
小乙也搖了搖頭:“他早癌變了,絕症。”
白夜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