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很久以前,從你開始傷害我的很久以前,我都不恨你。我不相信你會這麼對我,我不相信這一切是你做的,你是無辜的!你是無辜的!我拚命的告訴自己你的無辜的!
你看,我多傻,我是多麼信任你,多麼在乎你,將刀遞到你手裏,自己擋在你麵前孤軍奮戰的要保護你,可是,你在背後捅了我一刀,即使是這樣,我回過頭還對你說,不用害怕,你隻是不小心,你是無辜的。你將刀抽了出來,又狠狠的捅了進去,再抽出來,又捅了進去,一次又一次,可是我還是在拚命的告訴自己,你是無辜的。直到,你和我們曾經共同的敵人聯起手來,親手將我的心髒剜出,我竟然才傻傻的問你為什麼?我怎麼那麼蠢?
殷素,我可以原諒任何人,但是,我絕對不會原諒你。
絕對不會原諒你!
絕對!
莫菲笑盈盈的走到伊晴麵前說:“從今之後你最好好自為之,否則,下次燒的就不是紙了,而是你!”
“你,又是,為什麼呢?”伊晴沙啞著聲音問。
“隻是看你不順眼而已!”
多麼可笑的借口,但是,古往今來都很有用。
做完這一切的莫菲和殷素心滿意足的關了燈躺倒了殷素的床上休息了。
慘白的月光從窗口照進來。
伊晴一動不動的伏在冰冷的地板上,臉上縱橫交錯的淚痕還未幹涸,新的淚痕又遍布。伊晴流淚似乎已經成了機械的動作,而不再是因為內心的傷痛而流淚。即使是那麼冰冷徹骨的地板也讓自己感覺到比人心溫暖多了,現在的伊晴,對周圍的一切已經麻木了。
伊晴伏在地上的姿勢依舊沒變,但是她感覺得到殷素和莫菲已經睡熟了。晏馨從跑出去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隻有伊晴一個人品嚐著漫長黑夜的恩賜。
不知道過了多久,伊晴麻木的挪動著自己的身體向床邊爬去,每挪動一步都感到無比的吃力,似乎全身上下的每一個傷口都被撕裂,似乎又有腥紅的鮮血滲出來滴淌到冰冷的地板上。終於爬到床邊後伊晴的手顫抖的伸到枕頭底下摸索,過了一會伊晴終於摸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她將手抽了出來,手上多了一把明晃晃的水果刀!
森白的刀刃在月光下散發著嚇人的寒光,伊晴的眼神瞬間變得狠戾,臉上也有了冷冷的笑容,伴著她淩亂的發絲和臉上的血汙,極為恐怖,伊晴的目光看向了熟睡中的殷素。
殷素毫無反應的翻了個身,伊晴的目光又看向了熟睡中的莫菲,此刻伊晴隻要一狠心,就可以殺了她們兩個。
但是伊晴微笑著拿著明晃晃的水果刀走出了宿舍。
如果這時誰在走道上看見伊晴的話,一定會下個半死。
走了沒多久伊晴來到了走道邊的洗漱間裏,裏麵一個人都沒有,她走了進去將門從裏麵反鎖起來,接著才打開電源,此時她看見了鏡中的自己。一頭黑發已經變得如雜草般枯亂,滿臉淚痕,兩邊臉頰紅腫難看,嘴角兩邊都是腥紅的血汙,身上還往下滴著水。蒼白的手上握著明晃晃的水果刀,鏡中的自己竟是如此的狼狽,伊晴看到這一切後放肆的笑了起來,笑得那麼悲涼和絕望,笑得雙肩顫抖,笑得眼淚都掉下來。
很久之後伊晴終於笑累了,森白的刀刃架到了伊晴左手纖白的手腕上,這一次,伊晴的手沒有一絲顫抖,她要用自己的死讓所有對不起她的人背叛她的人對她有愧疚的人付出代價,讓他們永世不得心安!
鋒利的刀刃劃開了皮肉,腥紅的血液歡快的流淌出來。
“伊晴!不要!”熟睡中的簡皙滿頭大汗的驚叫著醒來,他看向窗外,深夜裏慘白的月光是那麼冰冷,他剛才夢見伊晴割腕自殺了,這才驚叫著醒來。
簡皙光腳走下床來,走到巨大的落地窗邊看著月光下湛藍的泳池,他纖瘦白皙的左手腕上,那條精致的百合花型琉璃石項鏈毫無預兆的斷開了,無力的掉落在地攤上。
精美的百合花型琉璃石滾在了簡皙的腳邊。
從窗外透進來的月光真的好冷。
年華流逝了曾經的記憶,筆墨隻渲染出你的溫柔。
手機裏傳出的鈴聲讓伊晴的心猛顫了一下,顏文那熟悉的聲音竟然讓讓她失去了繼續往下割的勇氣。自己還有那麼多夢沒有完成,還沒有去見過自己的偶像,還沒有將自己寫好的故事分享給別人,真的就甘心這樣死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