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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為恩為仇未道清

孤星血淚濺華堂

匆匆一月的禮堂布置已畢,“金木水火土”五大護法聽石驚雲說過,知道天山上的一係列血案是栽在這新任門主身上了,玄天門得罪了江湖上好幾大門派,木護法豢龍烈嘻嘻笑道:“青城、娥眉、武當,請他們居然敢不來,不如我哥兒幾個去抓他些管事兒的人兒來參加門主的婚禮,如何?”一想到抓人,他就心癢難騷,摩拳擦掌地直等門主下令。

石驚雲聽後,差點兒沒將喝下的茶水吐了出來,忙道:“如果他們不來那就算了,何必再去得罪他們?”

於陵邁聽後,細細稟告道:“門主,蝴蝶穀、幽冥宮眾賓客已經差不多到齊了,其他小門派掌門依門主吩咐而行,來的並不多,大門派中沒有一個前來。天山派在半月前已經發出了帖子,大概也是不會來的了。”石驚雲不想多樹強敵,吩咐眾人請賓客時不得為難他們,而他得罪各大門派的消息早已傳遍江湖,因而來的就不多了。

冷月嬋聽後,黯然地搖了搖頭,道:“天山派我早說過不用請的,請了多半也是不來的。”語音又是惋惜又是悲歎。

豢龍烈道:“冷姑娘若實在希望請幾個天山派弟子,隻需告知我身形樣貌,我包他們必定在三日後的禮堂上給您賀喜。”他們大家都知道,冷月嬋在世上沒有什麼親人,認識的也就隻有那些和她一起長大的師兄妹們。

冷月嬋聽他之意竟是要抓幾個天山派弟子,忙搖手道:“不!不用了!”

在此時,一個玄天門的門人上前稟報道:“門主,天山派新任掌門江天雨偕同十多個天山弟子前來赴宴。”

玄天殿眾人均是一愕,於陵邁忙道:“先給諸位賓客安排客房,不可怠慢了。”

那人應聲而去,於陵邁又忙稟報道:“江天雨在一月之前已經登位坐了掌門,這些門主和冷姑娘也許不知。”

石驚雲笑著點點頭,對冷月嬋道:“嬋妹,你的心願總算達成了。”

冷月嬋勉強笑了笑,神色居然帶有絲絲淒苦、絲絲無奈。

三日的等待,直教石驚雲望穿秋水,度日如年,按照傳統的習俗,新郎新娘成親前三日是不能見麵的,以免不吉利,也就是說石驚雲三日都沒有見到冷月嬋了,雖說日後時間多得是,但這份相思又怎能用這還不確定的未來來安慰?

如今,高堂明鏡,紅燭高立,賓客滿堂,石驚雲才感覺到塌實,全身血液都因此而沸騰,每一個細胞似都要為此幸福而笑出來。

不久,一個頭戴鳳冠、身穿霞披的新娘由兩個丫鬟引進了玄天大殿,隻見那新娘麵如桃花,如盛開的鮮花一般盈盈走了進來,眾賓客見此俱是一呆,新娘之美能至如此,直叫人驚歎。石驚雲笑著接過她的玉手,隱約見得冷月嬋的笑容似有些勉強,不那麼自然。

石驚雲牽著她的手慢慢向前走,一旁觀禮的賓客在此時才想起喝彩,頓時一片讚歎之聲。石驚雲聽了,覺得自豪不已又複不塌實,瞥眼下,見天山派新任的掌門人江天雨正自笑吟吟地著看自己,那笑容中似藏著什麼秘密一般。

石驚雲心下一凜:“我娶了他的未婚妻,他為何還這麼高興?天山派和我玄天門素有仇怨,他為何會來參加我們的婚禮?莫非其中有炸?”若其中有炸,那自然和冷月嬋脫不了幹係了,他搖搖頭,心道:“我怎可懷疑嬋妹?這是不可能的!”

走過紅毯,二人來到前方兩個紅蒲團前,那裏早有人站著等了,見二人已到,那男子便即朗聲讚道:“拜天!”

燭光耀眼,蘭麝飄香,石驚雲心中有說不出的喜歡,見身側的冷月嬋向前方盈盈拜倒,心中就更是飄飄然了,正準備拜下,一個嬌柔聲音突然在後麵叫道:“石驚雲!”聲音哀怨而淒美。

石驚雲聽了這聲音後又驚又喜、又懼又怕,一時不知所措,呆立當場。在賓客席上的雲江海忙上前道:“媚兒!你……”但見樂媚雲臉色蒼白,心中起疑:“難道這小子敢欺騙我,負了媚兒還說那些話?”

樂媚雲的突然出現,滿堂賓客皆竊竊私語,原本安靜祥和的禮堂頃刻間紛亂。可她沒有注意到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走向前道:“石大哥,你說的話究竟算不算?”

石驚雲心中墜墜不安,但聽她如此問,便即轉身道:“自然算。”他忽然發現樂媚雲臉色蒼白如紙,似是受了什麼很重的傷,不禁上前扶住她的身子,柔聲道:“你怎麼了?”

樂媚雲將秀麗纖細的右手舉到他眼前,在她潔白的手指間夾著半塊油綠的玉佩,玉佩油綠綠的,是塊難得的寶玉,可惜隻剩下半截,她道:“我要你現在跟我走。”

石驚雲大驚失色,忙退後兩步,道:“你……你說什麼?”

樂媚雲話音雖小,但在場大多數人都聽清了,不禁又開始議論,離譜得甚至說他倆是夫妻,石驚雲如今是拋妻棄子另結新歡。在場也有不少人認出樂媚雲正是當日天山之上那個無法無天的伏雲教聖女,又響起一片叫罵之聲,隻是礙於石驚雲和雲江海的麵子,否則早上前動手了。

樂媚雲對此晃若不聞,容色哀怨,似是央求一般地道:“你曾經答應過我,會跟我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