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9 年 2 月 4 日,A 市。
11 時,張晨悠悠轉醒,宿醉讓他如泄氣的皮球般無精打采。整日埋頭觀察小人,心力交瘁的他竟然睡到日上三竿。
要知道,卑微的社畜最遲 7 點便要鯉魚打挺般從床上蹦起。而慘遭公司辭退、無需上班的張晨,卻能氣定神閑地睡到自然醒!
“真痛快啊!”
張晨心滿意足地伸著懶腰,起床後從冰箱中拿出一個麵包,邊大快朵頤邊坐到玻璃箱旁,將目光投向裏麵。
此時的小人比張晨勤快許多,11 點時,幾乎所有的小人都已離開溫馨的營地小屋,在附近的草叢中尋覓著食物。
這些小人身高不足 8 毫米,衣著寒酸,弓著腰在草地裏覓食,宛如草叢中一隻隻忙碌的小昆蟲。
張晨透過玻璃箱的玻璃俯瞰忙碌的小人,心裏突然湧起一種奇妙的感覺。
眼前的玻璃箱宛如一個巨大的昆蟲飼養盒,裏麵的小人兒好似他精心照料的一群小蟲子。
張晨站在玻璃箱前,俯瞰著忙碌的小人,心中湧起一種奇妙的感覺。
麵前的玻璃箱宛如一個碩大的昆蟲培養箱,裏麵的一個個小人仿佛是他飼養的一群小螞蟻。
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笑著搖頭否定了。這些小人的智商,可是比螞蟻強上萬倍呢!就在昨天,那個名叫劉雨的女孩竟然察覺到了他的存在,隔著玻璃箱的玻璃,對他進行了虔誠的膜拜!“這裏與其說是螞蟻培養箱,倒不如說是我的小人國呢!
他們皆是我的子民,而我則是他們唯一的國王與神明!讓我瞧瞧,劉雨妹子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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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現,天空仍是灰蒙蒙的,劉雨便從美夢中悠悠轉醒。她在夢中屢屢夢到那隻拯救她的大手,以及那張朦朧卻威嚴的麵龐。
劉雨醒來後,床單猶如被水浸泡過一般,濕漉漉的。
她望著房間裏那張空蕩蕩的床鋪,悲傷與孤獨如決堤的洪水般湧上心頭。
她的父親,這世上她唯一的親人,已經離她而去。
在末世摸爬滾打了十八年,她終究還是變回了形單影隻的一個人。
然而,她無暇悲傷。在這充滿苦難的末世,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須拚盡全力,不能將寶貴的時間和精力耗費在無謂的懷舊之中。因為,喪屍潮即將洶湧而至,在此之前,劉雨必須儲存足夠的口糧,這樣她即使足不出戶,也能撐過屍潮潮帶來的危險期。
雖然父親已經離世,每天的口糧也因此節省了不少,可昨天實在太亂,大部分的存糧都被那幫如土匪般的強盜搶走了,而剩下的也已被血水和汙水弄髒,根本無法食用。這意味著,經過昨天的這場混亂,劉雨的糧食儲備直接清零。
想要在屍潮潮來臨之前,重新儲備足夠的糧食,那幾乎是天方夜譚。
至於用水清洗那些被汙染的食物,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這遠超劉雨的考慮範疇,要知道在這末日般的世界中,幹淨的水可比食物更加珍貴無比!
劉雨身背一個破舊雙肩包,在營地附近的灌木叢中漫無目的地溜達著。
在灌木叢裏,還能找到可以果腹的漿果和植物根莖。
這些可以食用的植物,便是劉雨賴以生存的主要食物來源。
然而,隨著屍潮的逐漸逼近,天氣也愈發寒冷,灌木叢中能夠找到的食物變得越來越少。想要填飽肚子都已如此困難,更不必說在屍潮來臨之前,儲備足夠多的食物了!
望著自己手心裏僅存的幾顆小小的藍莓,劉怡絕望地深深歎了口氣。
就找到這麼一丁點食物,恐怕還沒等黑潮到來,她就已經餓死了。
劉雨正猶豫著要將這些藍莓保存起來還是即刻吃掉,一個宏大而又熟悉的聲音突然從她的頭頂上方傳來。
“你是在找食物嗎?我給你呀!”
……
在營地的眾多小人之中,張晨很快就發現了劉雨的身影。
根據屏幕的提示,他的目光如磁石般緊緊鎖住劉雨,仿佛劉雨是他世界的軸心,唯有劉雨能夠目睹他的模樣,也唯有劉雨能夠聆聽他的聲音。張晨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全然彙聚在劉雨身上。
此時的劉雨正貓著腰在灌木叢中尋覓食物,然而忙碌了半晌卻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