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扶我下車!”
黎清歡在阿蠻的攙扶下,下了車,朝著蕭九思的馬車走去。
“什麼人?退後!”夜王府護衛擋住了黎清歡的去路。
黎清歡忙行了個萬福笑道:“諸位大哥,小女子急著赴宴,你們能否行個方便,稍稍挪一下馬車,讓我過去!”
“過什麼過?主子身體不舒服,讓不了!”
那護衛顯得有些急切,倒是不像說謊。
黎清歡眸色一閃,忙命阿蠻取了藥箱過來。
她打開藥箱露出一排銀針,藥丸等物笑道:“這倒是巧了,小女子會一些岐黃之術,不如讓小女子瞧瞧,說不定能對你家主子有些幫助!”
“這……”護衛遲疑了一下,這些日子主子身子日漸消瘦,今天更是走到半道急症發作。
現下這一處荒林裏,哪裏有大夫,不想還真遇到個大夫?
當下護衛將消息稟告了上去,不一會兒青山疾步走了過來,看向黎清歡時眼底愣了一下。
這女子的氣質怎麼有些熟悉?
青山沒做他想,帶著黎清歡便到了蕭九思的馬車前。
黎清歡越走向蕭九思的馬車,心口處的異動越是激烈,她低垂著眉眼,眸色間早已經翻江倒海。
黎清歡站定在馬車前躬身行禮道:“小女子拜見王爺,聽聞王爺患疾,小女子正好會一些岐黃之術,可以幫王爺瞧瞧。”
黎清歡話音落下,天地間一片死寂,許久馬車裏才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嗤笑聲。
車簾處緩緩探出一隻手,手指修長,手型很好看,根根骨節分明。
拇指上戴著墨玉扳指,更襯托出肌膚的慘白,與這四周的濃黑格格不入。
隨著簾子的掀起,露出一張驚為天人的臉。
五官精致挺括,棱角分明,狹長的鳳眸冷酷無情,薄涼的唇角微微吊著,告知世人他很不開心。
黎清歡再一次見到蕭九思,沒想到是在這樣的境地下,她不禁愣了神。
短短一年沒見,蕭九思像是生了什麼大病似的。
身形消瘦得厲害,眼眶深陷,臉色更是白的毫無血色。
黎清歡倒覺得他才是被剜心剔骨的那個人!
蕭九思看向了麵前站著的少女,身姿挺拔,容色秀麗,氣質不凡,尤其那雙眼睛。
蕭九思心頭咯噔一下,不禁坐直了身子,仔細看去,眼底掠過一抹失落。
像!眼神太像那個女人了!
可惜不是她……
蕭九思冷冷看向了黎清歡,打了個手勢。
侍衛像是提著一隻小雞崽一樣,將她提到了蕭九思的麵前。
“你會岐黃之術?”蕭九思輕輕轉動著墨玉扳指,聲音沙啞帶著好聽的磁性。
黎清歡笑道:“王爺,不防讓小女子瞧瞧!”
蕭九思冷笑了一聲,慵懶的抬起手臂伸了出去,卻道:“若是瞧不出什麼來,砍了!”
黎清歡眸色一動,一年多未見,這人脾氣更暴躁了。
黎清歡剛搭著蕭九思的手腕,蕭九思懷中抱著的盒子突然發出陣陣灼熱感。
蕭九思登時眸色一閃,滿臉詫異的看向黎清歡。
他用自己的心頭血養著那顆心,整整三個月了。
如今撞見這個莫名其妙的小姑娘,盒子竟是熱成了這個樣子?
蕭九思冷冷盯著黎清歡:“說說看?”
黎清歡臉上的疑惑也深了幾分,退後一步低聲道:“王爺,您是不是每日都要取心頭血?”
蕭九思登時愣在了那裏,隨即眼眸緩緩眯了起來,抬起手掐住了黎清歡的脖子。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