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知道消息已經發出去了，一頭撞在桌子上。
服務員小心翼翼地問道：“小姐，您沒事吧？”
“沒事。”她有點頭疼。隨後懷著一絲希望追問道：“陸先生有沒有可能收不到信息？”
“不可能。”服務員挺起胸膛，一副驕傲的樣子。“我們的資金轉賬係統是完全現代化和安全的。我們以前從來沒有出過問題。”
果然，轉賬的速度快的驚人，轉賬後陸沉舟幾乎立刻就收到了通知，此時三人正在討論程曦是不是騙了他們，其餘兩人隻是淡淡的批評了陸沉舟，讓她一個人待在會所裏。
轉賬信息是語音的，他點開後，三人都聽到了提示音：“陸先生，淩晨1點48分，您收到了嫖費，請查詢您的賬戶餘額。”
車內一片寂靜，前排的徐波開著車，聽到提示音，趕緊把音量調低，光頭則是一臉茫然，“啥，啥，我剛才聽錯了？老大，你收了什麼費用？”
陸沉舟也沒有聽清楚信息，確切的說，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內容，於是又點開了提示，這一次車內安靜得令人心驚，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嫖費”兩個字。
陸沉舟沒反應過來，其他兩人卻笑得前仰後合，尤其是光頭，抓起手機問：“這是誰，多少錢？”看到金額，他倒吸一口涼氣，“媽的，好大一筆錢啊，老大你也挺好的啊！就住一晚？”
徐波笑得更厲害了，隻好把車停在路邊，轉頭問後座：“是哪位大俠，把我們陸大人當妓女了？咱們看看，拜托！”
光頭冒險將陸沉舟的手拍開，想看清屏幕，幾次嚐試都失敗後，終於趁陸沉舟不注意，瞄到了一眼，“程小姐，哪個程小姐？”
哪怕和程曦打了一晚上的麻將，他都不知道她姓什麼。
徐波卻誇讚道：“媽的，真是夠大氣啊！”
“你喜歡她嗎？”陸沉舟抬起頭，神色和語氣看似淡漠，語氣卻分明帶著陰鷙，“那我把她介紹給你認識一下好嗎？”
一整晚，都看到徐波照顧著程曦，幫她解決各種問題。
徐波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了，如果是陸沉舟喜歡的人，自己又怎麼可能贏 “ 謝謝你的好意，並無其他想法 ”他一本正經地說，“不過我這次要徹底戒掉這個愛好了！”
程曦讓會所的司機送她回家，因為是周末，她本該去看父母，可現在這麼晚了，他們住得又遠，等她到家的時候，估計已經是淩晨了，父母正準備開店，要是他們看到她這麼晚回來，肯定會罵她的，於是她就回屋了。
程曦住的房子距離醫院很近，是她讀研的時候父母給她買的，博士畢業的時候雙胞胎哥哥程陽掙了錢幫她裝修，所以房子雖然裝修風格有點奇怪，是中西合璧，但做工很精細，住起來很舒服。
她因為一天的勞累，草草地洗了個澡就睡著了，第二天醒來，就看到陸沉舟的短信：“嫖資收到了。”
不知為何，程曦有種被狼盯上的感覺，她決定直接回電話，語氣誠懇：“對不起，我不該開這種下流的玩笑，如果讓你不舒服了，那我道歉。”
說實話，她自己也不知道昨晚為什麼會從自己嘴裏說出這樣的話，這對她來說實在是太粗魯了。
陸沉舟沉默了片刻，問道：“你昨晚是怎麼贏這麼多的？”
程曦很坦誠，“我舅舅打麻將的時候，經常作弊，我小時候沒事幹的時候，就學他幾招。”
陸沉舟笑了笑，沒什麼感情，過了一會兒，突然說道：“你當我女朋友吧。”
“什麼？”程曦呆呆地看著眼前的牆壁。
“也就是說，如果你對我感到歉意的話。”
程曦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話裏的道理，“如果你感到抱歉，那就做我女朋友吧。”
這是要她為了玩笑而放棄自己嗎？程曦哭笑不得，回答道：“並沒有，隻不過，我覺得，我們可以做朋友，隻要你願意。”
對於她的回答，陸沉舟沒有回答，直接掛了電話。
程曦手握著手機，陷入了恍惚之中，她有預感，陸沉舟這個病人，不是那麼好救的，很有可能，她會一無所獲，甚至會給自己帶來很多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