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偌大的宴會廳裏,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聲音的來源在宴會廳一角,那裏隻立著兩人。
外側背對著眾人身著高檔定製禮服的女人右手還高高揚起,昭示著她正是聲源的行動者。
而裏側的女人頭偏向一側,黑色長發落過去遮擋了臉頰。
身上的裝扮很樸素,隻著了白色連衣裙,與這裏高端的氣息有點格格不入。
宴會廳裝潢精致,歐美風的建築混搭了些中式氣息,不會顯得雜亂,而是相輝相映,抓眼奪目。
參宴的人有東方麵孔也有西方麵孔。
這一幕發生得猝不及防,早有貴婦人看到了,捂著嘴表示驚訝,隨後就是高揚起眉毛露出看戲的神情。
但也有不知情的人好奇得湊過去問。
“發生了什麼?怎麼打人了?這不是江家大小姐嗎?”
“誰知道呢,估計是那姓初的不長眼,惹了這位小祖宗了。”
“敢惹江家大小姐,這人估計是沒了……不過你說姓初的,哪個初?”
答人輕飄飄看他一眼:“還能是哪個初,在這M國的姓初的不就那麼一位嗎?前段時間董事長破產跳樓那位。”
“……”
嗡——
腦海一陣轟鳴,耳邊是尖銳的電流聲,視線裏的畫麵重組。
破碎的彩色慢慢聚攏成一道白色的人形。
“嘶——”
江辭秋高舉的手往下收,按到了自己的頭上。
“啊,頭好疼。”
眼看江家這位大小姐動作了,看熱鬧的人都紛紛噤了聲期待著她下一步的行動。
在這圈子裏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江家有位大小姐,性子是出了名的跋扈,隻要是她想做的事想要的人和物,就沒有辦不到得不到的。
目中無人,肆意張揚這些詞幾乎就是為她量身打造的。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千裏迢迢從國內跑到M國來參加這樣一個宴會,還找一個家裏破了產的女人的麻煩,但沒有人會想去替那個女人出頭。
畢竟,那可是江辭秋啊,是被盯上就會被她扒下一層皮的小魔頭。
誰都想離她遠點。
初寒看到那些人的戲謔的眼神,心下明了他們想要置身事外的想法。
說實在的,她毫不意外,因為這個圈子本身就是這樣的。
隻是,她想不通眼前這個女人想做什麼。
江辭秋,這個名字的主人還是第一次正式站到她的麵前來。
一張臉生得嫵媚張揚,同時有著少女的嬌俏和女人的知性,可是一開口卻又是些難聽的話。
第一次見就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來貶低自己。
初寒的眼神沉了沉,一雙眸子盯著她,想著她如果再打過來,自己絕對不會忍受下去。
但那人卻是按著自己的腦袋,茫然地看著她的臉,緩緩問出一句:“你是誰?”
剛才一口一句初寒,一會兒一句賤人,又扇了自己一巴掌的人,問她,你是誰?
縱使是初寒,也沒忍住擰了下眉。
這女人難道在夢遊嗎?
江辭秋搖了搖頭,視線裏的人像清晰了許多,她看清了麵前人的臉。
以她貧瘠的詞彙量,隻能說出一句,好看。
除此之外,她都是對於這裏的茫然。
記憶還停留在她在家裏和那群“狐朋狗友”們打電話,聊著放假了他們打算去哪裏玩,然後就突然失去了意識。
再睜眼她就站在這個富麗堂皇的宴會廳,麵前站著穿著樸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