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江大小姐一直都在讀書,無心於家中產業……要是有一天,”那人頓了頓,堆滿笑意搖頭,“我說錯話了,自罰一杯,還望江大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說完,那人端起自己身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往後退下了。
他這番話算是徹底把江辭秋放在了眾人的對立麵,又是“我們”的,又是一些暗戳戳說她不務正業、也沒能力的嘲弄話。
一番話下來,周圍人的眼神都變了變。
江辭秋也不是傻子,自然懂他話中意思。
兀自笑了笑,這一笑,便讓眼角眉梢都帶上了色彩,連跋扈的神情就變得嬌俏可愛了起來。
即使眾人在私下再怎麼嘲弄這江家處處惹事的大小姐是個廢物花瓶,但麵對她的臉終歸也說不出一個醜字。
眾人為她美貌發愣的下一秒,江辭秋便邁步上前,抬手就給了那人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落在眾人耳朵裏,像是尖銳的冷刺,紮得人一哆嗦。
那嬌俏可愛頓時變成了高高的俯視姿態。
她耷拉著眼皮,慵懶而冷漠地厲聲質問:“你算什麼東西,本小姐也是你能嘲諷的?”
“知道錯了是吧,要自罰是吧?一杯怎麼能夠呢,來人啊……”
有人看不下去了,開口道:“江小姐,這樣不太好吧,我們都是一個圈子的。”
江辭秋瞥過去,眼裏有被人打斷話語的煩躁,但卻勾起嘴角笑:“本小姐說了,別逼我說第三遍。但既然你們聽不進去,要自罰,那本小姐就成全你們。”
“怎麼,你也想一起?”
她抬手從旁邊的酒台上提了瓶龍舌蘭,滿眼都是不耐,懶懶道:“幹?”
出聲的人心底發顫,往後退了好幾步,不敢說話隻堆笑。
這江家小姐怎麼一副瘋樣?
怪不得見過她跋扈模樣的人都隻是連連搖頭,說沒事兒別去惹她。
自己早該聽國內朋友的話別去招惹了。
那人退入人海,很快離開了,生怕被江辭秋逮住了灌酒。
這事兒,她確實做得出來。
江辭秋嗤了一聲,提著酒瓶看被自己一巴掌打懵了的人。
抬著下巴睥睨,“呐,你的救兵走了,說說吧,你是幹了這杯酒以表誠意還是要我親自來?”
邊說“親自來”這三個字,江辭秋邊慢慢抬起了提著酒瓶的那隻手,做出要在他頭上打碎酒瓶的姿勢。
這下,沒人敢再說一句了,生怕引火燒身。
那人哆哆嗦嗦的,眼看無人來救自己,暗罵了一句,梗著脖子還想說什麼:“江大小姐,好歹……”
碰——!
酒瓶狠狠砸在他身邊,破碎的玻璃和濺起的液體幾乎撒了他半邊身體。
“哇……”周圍的人驚叫著又往後退。
“好歹什麼?好歹你算得上是所謂圈子裏的人,別用那套商業上的話術和我說話。”
江辭秋穩穩立著,那人身上滿身狼狽,而她連頭發絲都是精致幹淨的。
一雙淺色的眸子似乎看透了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有名有姓排得上名號的人本小姐見多了。”
“而你呢,誰惹得起誰惹不起恐怕都沒有看明白。”
“恭喜你,讓本小姐說了第三次——滾。記得回去之後,領取你的大禮。”
那人滿眼驚恐,連嘴唇都開始哆嗦起來。
江辭秋厭了,嘴角下彎:“別讓我說第四遍,欺軟怕硬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