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1章 冷漠原因(1 / 2)

林氏集團的股票跌停瀕臨破產,林家最終還是失去了對林氏集團的控製權,不久法庭再次開庭,林景雲集多項罪名於一身被判處死刑緩期兩年執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本以為以他的身份地位會上訴,結果他選擇沉默接受。

據說法庭開庭前一日,林樂知曾找林景雲進行了一番長談,林樂知出來的時候眼裏閃著淚花,而林景雲在書房待了很久才出來,出來的時候精神比較萎靡,仿佛一下子蒼老了二十歲,除了他們父子,沒有人知道那番長談的內容,當晚林老爺子沒有用晚餐,而原本想動用一切關係自保的他突然放棄了自保,甚至在第二天出庭時他還特地不讓辯護律師出席,就連法院判決他死緩時他的眉頭都不曾皺一下,臉上盡是灰敗,給人一種行將就木的感覺。

而林樂知看著他被人帶走,看著那個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的背影,心痛得無以複加。隻有他知道他們昨天究竟談了什麼,他永遠都忘不了當他說到母親的死時那個一向勝券在握的父親臉上的表情,那種平靜一下子被撕裂,露出恐慌的表情,長這麼大那是他第一次從父親臉上看到那種神色……也是那時他才知道,對於母親的死,父親心裏一直都是有愧疚的!

林家一敗塗地,從高高的雲端頓時跌進泥土裏!

林樂知從法院回來後就把自己關進了書房,一天沒有出來。第二天出來的時候他雙眼布滿血絲,臉色蒼白的嚇人。

管家看到他的第一眼嚇了一大跳,還以為看到了鬼:“少爺……”

林樂知側頭看了一眼管家,良久,薄唇微啟:“張叔,你們都收拾東西離開吧,父親名下的財產大都被沒收了,這個家你們怕是也不能待下去了,都走吧。”

管家眼裏閃過一絲不忍:“少爺……”

林樂知聞所未聞地走了出去。因為母親的死,他在心裏怨恨了父兄十幾年,可是現在林家破產,父兄相繼得到法律的製裁,明明應該開心的,為什麼心裏卻覺得這麼淒涼?林樂謙的案子他雖然沒有推波助瀾,隻是選擇了袖手旁觀,父親的案子,其實他努力地想要守住林氏集團了,可是父親這些年做的陰暗的事情太多了,經不住那些象征著法的人調查,更經不住媒體鋪天蓋地的報道,與其等到讓父親身敗名裂的接受製裁,不如默默接受……

作為弟弟,作為兒子,他是不是都做得太過分了?母親去世後,親情於他而言,寡淡的幾乎一點不剩了,可是現在他一直渴望又嫌棄的家,沒有了,愛人也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

那晚他去酒吧,喝了很多酒,不是說喝酒能解愁麼?為什麼他越喝越清醒,越喝越覺得自己可憐呢?

他敲響蔚涯的房門時已是酩酊大醉,門打開的那一瞬間他扶著牆看到蔚涯驚詫的臉,他想翹翹嘴角,然而這個時候翹嘴角對他來說也頗有難度,隻好定定地看著她,看著這個讓他愛到骨子裏的女人。

對視良久,他突然開口,聲音帶著哽咽:“蔚涯,我無家可歸了。”

蔚涯眼窩一熱,她何曾見過這樣憔悴不修邊幅的林樂知,她何曾見過喝酒喝到這個程度的他!關於林景雲的新聞報道她已經看到了,兄長和父親先後進監獄,林家破產,林氏集團易手……他心裏很難過吧。

她伸手輕輕抱住他,拍了拍他的背,像他曾經安撫她一樣安撫著他:“別怕,還有我。”

蔚涯聲音剛落,就感覺到了他身體的顫抖,心裏一驚,想抬頭看看他卻被他按住頭,心裏無奈的歎息一聲,已經在哭了也不願意別人看到他的眼淚看到他脆弱的樣子。

就這樣在開著的門前,他們兩個緊緊擁抱著,不理會經過的人好奇的目光,蔚涯安靜地陪著他,感受著他的脆弱。

林樂知抱了她一會兒,拉著她走進房間,順手關上了房門。他把蔚涯按坐在床上,然後他不管不顧地坐到地上,靜靜地看著蔚涯,看了不知道多久,他眼裏就有兩行清淚滑落,可還是仿佛看不夠一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如果能一輩子這樣看著她,那該有多好!可是,也許明天,也許在他不知道的時間她又要一聲不吭地走了吧?

蔚涯,為什麼就不願意為我停留呢?看著看著他就開始哭,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著,媽媽沒了,哥哥和爸爸都受到了法律的製裁,他就隻有蔚涯了,隻有她了,他好想讓她留下,好想開口求她,求她留下,可是他一張口就是哭聲……

蔚涯啊,我的蔚涯啊!我此生隻在你麵前脆弱,也隻允許自己脆弱這一次,陪著我好嗎?不要讓我在失去所有的同時連一個肯陪伴的人都沒有,我的蔚涯啊!我要怎麼做才能留住你?你說不嫁我是因為我爸找人謀害了你媽,可是現在已經證明我爸沒有做那件事了,你願不願意留在我身邊啊……

林樂知斜躺到地板上,幽幽說道:“蔚涯,你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總是這麼冷漠?”

他不等蔚涯回答,就自顧自說了起來:“十三歲那年,我拿著被老師誇獎了的作文興衝衝地去找我媽,卻看到林樂謙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從我媽房間出來,他隻是輕輕瞥了我一眼就冷哼一聲走了,我奔到媽媽身邊,看著媽媽披頭散發衣衫不整地躺在淩亂不堪的床上哭,那個時候我就明白了林樂謙那個畜生對我媽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