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淩直男性格,說:“各有千秋。”
鍾黎鬆開他,頭撇開。
他眼底的笑意再也壓不住,胸腔裏發出沉悶的笑聲:“我逗你的。”
可能女人都喜歡在這種問題上較真。
說實話,程京華也非常美,是另一種知性從容的美麗。
不過,與他而言也隻是觀賞性的美麗,無關風月。
“不跟你說過了?她美不美跟我沒關係,她在我眼裏跟徐靳是一樣的,沒有本質區別。”他指腹刮一下她鼻子,“你不會吃她的醋吧?太沒道理了。”
鍾黎笑出來。
當然不是真的吃醋,但女人總是會在意這個問題,尤其是在心愛的人麵前。
旁人怎麼說怎麼他她才不管呢。
容淩靜靜望著她,平時倒是挺大度的,沒想到也有這麼矯情的一麵。
可女人太懂事就無聊,他就喜歡她矯情。
可能他本人也矯情。
這麼想他情不自禁地笑起來,覺得荒誕。
鍾黎不解地望著他:“你笑什麼啊?”
“笑你可愛。”他貼近了,似乎是要親吻她。
鍾黎臉頰紅撲撲的,更加不敢看他,手指繞著他的紐扣轉啊轉,轉啊轉。
他語調沉沉又遊刃有餘地問她:“想幹嘛?”
手卻順著她腰際遊移,掌心的溫度貼得她渾身不自在。她在心裏罵他道貌岸然,自己齷齪還要先引她上道兒。
但其實,他倆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後來他要去視察一地標建築二期改建的項目,鍾黎自己回去了,就住這邊大院的宿舍。
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院裏有健身房、咖啡廳、瑜伽館、桑拿所等娛樂設施,可謂應有盡有。@無限好文,盡在 文學城
她拿他的卡去刷,偶爾也會碰到一些員工和幹部,一應笑著打過招呼。
在這邊滯留的一個多禮拜裏,京城的形勢更加嚴峻了,程家和房家可謂是撕破了臉皮。容淩回了一趟雨花台和他舅舅商議,具體不知道談了什麼,回來時明顯沉鬱鄭重了很多。
中河內部也不算太平,董事會高層大換血,且那麼大一公司,旗下光實體企業就有兩三百家,這兩年更致力於發展燃氣、金融和醫療等方麵,各種關係更加錯綜複雜,都需要努力經營維持。
容淩這種性格,不允許有絲毫的局麵失控,尤其是這種當口,鍾黎其實也有好幾天見不到他。
加上事務所還有事情,她便動身北上。
卓碩貼身隨侍,護送她回京。
雖然她不曾參與,但中河的動靜實在太大,因公司不可避免地與中河下屬單位打交道,鍾黎也避無可避地知道一些。
從徐靳嘴裏她得知容淩找他媽媽談過兩次,但兩次都談崩了,年後他媽媽還動身回了南京老家。
這日他回來都深夜了,將外套脫下,一麵摘下手上的皮手套,卻下意識捏在手裏,沒有放下。
鍾黎心裏便緊了一下,沉默地去廚房給他倒了一杯水。
“不好意思,最近事情多。”他攬了她的腰,讓她坐在他膝蓋上。
鍾黎捏了捏手心,指間泛白:“……是不是很為難?”
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她:“黎黎,你想見你舅舅嗎?”
“舅舅?”鍾黎微怔。
她的沉默即是本能的抗拒。
“他和聶歌不一樣,他這幾天跟我聯係過,說想要接你回去住,不知道你願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