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關桌上。
鍾黎去給他泡了一杯熱茶,又給他拿暖腳爐。
橙色的暖管亮起來,一瞬間驅散了嚴寒。
他眉梢上還溼潤的,許是沾染了外麵的水汽,可眉目分明,磊落倜儻,癡癡地望著她微笑。
鍾黎被他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幹嘛這麼看著我?我臉上有花?”
水開了,她起身要走,倏忽被她扣著手腕拉到懷裏。
鍾黎跌坐在他腿上,下一秒便感到他溫涼的唇柔和地印在她的下頜,聲音裏竟有幾分索懇的味道:“黎黎,你親親我。”
鍾黎頭皮發麻,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幹笑:“你怎麼了?”
其實她想問的是“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但目光一落到他那張篤定的俊臉上便問不出來了。
他是微笑著的,心情似乎挺不錯,但她也不敢隨隨便便亂觸他黴頭。
仿佛能猜到她心裏的想法,他笑了一聲:“我脾氣真有這麼差?”
“要聽實話嗎?”她圓圓的眼睛狡黠地眯了眯。
容淩眼神危險。
鍾黎忙正色:“其實也還好啦。”
他沒言語,大手卻毫不客氣地拍在她臀上。
惹來她一陣驚呼:“過分!”
控訴滿滿。
“就是欺負你,有意見?”他的口吻波瀾不驚,理所當然,“不給欺負?”
鍾黎已經不想跟他掰頭了。
可他偏偏不放過她,把她掰過去的頭又掰回來,去啄她的唇。
跟玩兒似的,啄一下鬆開,又啄。
鍾黎看出來他今天的心情似乎挺不錯的:“有好事兒?”
容淩笑而不語。
可他一般很少這樣反常,眉梢眼角都透著喜悅,鍾黎就知道肯定有什麼好事兒。
可她多少也了解他在C市做的那件大事,他本應焦慮才是:“……你工作的事兒解決了?”
“去下麵待兩天,沒事兒,頂多回頭寫兩份檢討。”
見他說得這樣輕描淡寫,鍾黎就知道這事兒過去了,那麼他那麼高興的事兒,就隻有……她手心不免沁出一層汗,不知是緊張的還是別的。
他仰頭又吻她,將她狠狠地按在身前。
她往後躲,他就追著,逼得她彎下腰差點掉下去,隻得雙手緊緊攀著他。
“你好過分!”
“哪兒過分?”他笑了一聲,竟非要她說出個所以然。
鍾黎被拿捏得死死的,他料定了她不好意思。
而且,這種事兒她說得越細越給他助興,怎麼說都是著了他的道。
鍾黎轉移話題:“我聽說了中河董事局的事兒,你跟楊家是不是鬧得很難看?”
他不置可否,鬆開她站起來,走到窗邊拉開了簾子。
外麵是沉沉夜色,被霓虹燈和光帶點綴得如同天上的銀河。
“什麼時候對我的工作這麼感興趣了?”
雖然聽著並無不虞,鍾黎也大抵明白他不喜歡她過問他工作上的事兒,尤其是這種讓他丟臉麵的事情,他一般都不願跟身邊親近的人提。
明白他那點兒別扭鍾黎就不懼,起身過去,從後麵摟住他的腰。
柔軟雙手,恁是讓百煉鋼也變成繞指柔。
她小手還在他身前繞啊繞,繞啊繞:“我不能問嗎?”
語調上揚,嬌嗔帶癡,把他心都勾化了。
容淩笑而不語,回頭就捏住她下巴,把她拉到懷裏強勢地吻住她的唇。
手往下,惹來她一陣陣的戰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