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和聶正江微笑寒暄。
他們從生意往來談到中秋要怎麼過,又聊起婚宴酒席要辦幾桌,婚紗照要怎麼拍……鍾黎去看容應棠,見他杯子裏的茶水半空了,忙起身給他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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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容應棠道。
鍾黎又坐回去,隻是屁股隻沾著沙發一點兒,正襟危坐的樣子。
容應棠喝了會兒茶,不由探究地多看她一眼:“你好像很怕我?”
鍾黎怔了下,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一眼容淩。
他們說話聲音小,另一邊兩人又聊到興起,自然沒關注這邊。
鍾黎隻好自己應對,不好意思地笑一下:“有一點。”
“為什麼?小五經常在你麵前上我的眼藥?”容應棠低頭喝一口茶。
他問得波瀾不驚,鍾黎卻差點嗆到。
雖算不上上眼藥,但他確實有在她麵前不止一次提過他爸的難搞。
鍾黎不知道要怎麼接這句話,要說刁難,其實和刁難不搭邊,但確實很難回答。說實話不太好,可要是瞎編……
殊不知,這片刻的糾結遲疑已經讓容應棠看穿了她是個怎樣的人。
這丫頭太實誠。
容應棠失笑:“當我沒問。”
他對鍾黎的印象不算差,待人接物大方得體,為人謙遜,隻跟他單獨聊天時有一些拘謹,似是敬畏所致。
這也無可厚非,很少有後輩在他麵前不緊張的。
又問了幾句簡單的瑣事他就不問了。
“清臣,你過段日子是不是要北上考察?我這裏有件事兒拜托你……”另一邊聊完了,聶正江又轉過臉來跟容應棠說話。
見兩人還有旁的事要聊,容淩給鍾黎使了個眼色,下巴朝外麵抬一抬。
鍾黎猶豫,又去看聶正江和容應棠。
容應棠停下來,擺擺手:“沒事,你們出去吧,不用在這兒陪著。”
鍾黎這才順從地起身,被容淩牽著手出去了。
“瞧瞧,如膠似漆的,這還沒結婚呢,三天兩頭往我家跑,巴不得把喜帖派滿全北京。”聶正江憋著笑,揶揄他,“這一點上,小五比你強。”
容應棠虛應一笑,不為所動:“怎麼就比我強了?”
“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這副樣子,上學那會兒就從來不跟我們一塊兒玩!”
聶正江覺得他這人有些少年老成,年少時就喜歡獨處,學習成績從來都是最拔尖的,且處世沉穩而老練,一直是老師跟前的紅人,神奇的是雖不是那種話特別多的人,跟同學的關係也處得不錯,選班長的時候票數總遙遙領先。
一般來說能得老師喜歡的一般都不招同學待見,他算是個特例。
他的情緒很淡,待人溫和有禮,喜怒哀樂各方麵似乎都不會有大開大合的時候,認識這麼多年,聶正江在打架鬥毆的時候他似乎已經是他父母輩的人了。
聶正江有時候覺得他好相處,有時候又覺得他這樣的人其實不適合深交。
因為你很難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也難怪這個年紀就能走到這個位置上,容應棠年輕時就表現得足夠出眾,不管是工作能力還是為人處世,不像他,天生就不是混官場的料。
這人教兒子的水平也讓人豔羨,幾個子女都是人中龍鳳。
不像他,單個的那兩個兒子拎出來還行,和貨比貨得丟,跟容家的那幾個小子比起來,自己那兩個兒子就是缺心眼的貨,更別提那個不成器的小兒子了,還要他一把年紀了腆著個老臉求容淩這個小輩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