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曼輕車熟路地將包包擱玄關桌上,彎腰打開鞋櫃。
“怎麼隻有男士拖鞋和一次性的?怎麼,沒找新女伴?”
他把泡好的茶端過來,置她手邊:“煩,一個人挺好。”
“你這話倒像是在內涵我。”
徐靳笑笑:“你想多了。”
聊了會兒她說:“其實這次過來,是想請你幫個忙。”∞思∞兔∞網∞
“什麼忙?”徐靳揉了揉眉心。
陸曼見他無意敘舊,也不再繞彎子,把自己的來意跟他說了。
“《黑白》的女三號?”徐靳皺眉想了想,印象挺模糊的。
因為那女孩每次來試戲都頂著張塗滿胭脂的臉,跟打翻了顏料盤似的,不用問也知道是她自己化的。
這行很現實,沒背景不紅的沒人搭理很正常,要是家裏有錢還能自帶化妝師,要是什麼都沒有很多都隻能自己化。
徐靳跟她聊過兩句,人挺謙遜的,也挺討喜,演技隻能說還行,不過還挺有靈氣。
但是,當時的鍾黎對他來說隻是一個陌生人,且這部戲要爭取這個女三號的人很多,並非非她不可。у
原本他還有些猶豫,陸曼又說她願意把手裏關於HDT的股份轉給他,希望他把人換成他們天娛的季心瑤。
“這個鍾黎跟你有仇?”徐靳挺意外的。
照理說,這種沒錢沒勢的小姑娘,陸曼犯不著跟她過不去。
“你就說行不行吧。”她沒回答這個問題。
他想了想,後來還是賣了她這個人情。
他們兩家也算有些交情,這不過是小事情而已。
雖然這樣有點不厚道,不過他這人向來就涼薄,對於無關緊要的人的死活不在意。
過兩天,薛紅打了電話過來,語氣雖然還是謹慎客氣的,但多少還是有些怨氣。
他不想跟她掰扯,許了她手裏一新人他下部戲女二號的位置。
薛紅態度立刻轉變,應承了下來。
這世上的很多規則都是冥冥之中就注定的,在他們心裏心照不宣,根本不需要去點破。
隻有有些剛入行的新人仍懷著一腔熱忱,甚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失去這個機會。
所以,幾天後他在屋外看到鍾黎是有些意外的。
汽車碾過厚厚的積雪,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透過茶色的玻璃,他一眼看到了裹著羽絨服搓著手來回徘徊的小姑娘。
似乎是怕冷,羽絨服的帽子還拉了起來,隻露出一張白皙小臉。
眼兒魅,鼻尖俏,皮膚是通透的白。
幹淨、明麗,難得的好模樣。
徐靳有些意外,覺得她的樣子和他記憶裏好像有些不一樣,不化妝的樣子更好看。
但他大抵也能知道她的來意,這種時候出去,隻會讓彼此難堪。
於是他吩咐司機繞路。
這個舉動,基本奠定了之後他和鍾黎一開始的相處模式。
雖然她麵上對他客氣,徐靳這種千年狐狸當然可以感覺出來——她看自己不順眼。
小姑娘還不會隱藏心事,喜不喜歡都在一張臉上。
可能她還覺得自己掩飾得挺好呢。
很長一段時間裏,徐靳隻是覺得她有點好玩,倒沒有別的想法。
因為再次見麵的時候,她已經是容淩的女朋友了。
他和容淩從小一起長大,知根知底,知道他從來不搞這些小明星,挺意外的,有一次聊天時問起。
原本氣氛很輕鬆,這話一出容淩就停了下來,略撣了下煙灰,神情有些微妙地看著他:“怎麼忽然